皇太极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这个小兄弟的马屁。
只是他一直不动,就是舍不得立刻离开,女真大阵交替撤回,已经到了安全距离,在四周放开的哨骑也传来确定的信息,四周并没有明军骑兵的踪影,看来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一次有意为之的伏击。
旗丁们先行,各牛录的马甲们在壮达和拔什库们的背旗引领下也逐渐撤离,从河边不远处的旧道或旧夹渠上,骑兵可以获得不错的速度,最多三天左右,他们可以撤回松树口,彻底离开险境。
在这个时候,这些驻在松树口和太子河沿岸或是靠近宽甸六堡区域的各个牛录的牛录额真们,脸上的神色都相当的精采。
在去年时,各处的官庄都是用投降的汉军守备为多,后来革退了几乎全部守备,因为努儿哈赤感觉不能放心,汉人守备一遇东江兵就毫无战意,要么逃跑要么投降,到天启五年时已经基本在沿东江一线部署为女真和蒙古牛录了。
这些牛录负责的就是这一大片区域的防备,平时种地和守备,遇战则战,如果东江和以前想象的一样弱,这些牛录当然无所谓,但如果明军突飞猛进到达今日这种程度,这些牛录的危险性当然也是成倍增加,真的是寝食难安!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大量的木筏终于顺流而下,而后来的三百多明军并没有上岸,只是将木筏靠近岸边警备,整个木筏形成的船队却是持续漂下来,每个木筏上也就只有寥寥数人,木筏的数量倒是极多,一个接一个的漂流下来。
“这是何意?”皇太极当真不解了,漂下一个接一个的空木筏,此事殊不可解。
这时一个护兵过来禀道:“主子,正蓝旗的一个牛录额真说知道明军所行何事。”
“带过来。”
来禀报的是塔拜,牛录额真又称箭主,原本是女真去山林打猎的什长,后来改为牛录之后改为领二三百人不等,是八旗统治最基本的基石,一个牛录所领官庄多则二十余个,少则十余个,负责防守的地段也是最少十里以上,皇太极待塔拜上来,也是对其相当重视,待塔拜行礼后道:“不必跪着,起来答话。”
“奴才谢过四贝勒。”
“你说知道明军所为何事?”
“是的,奴才知道。”塔拜有些紧张,但也就是略微紧张而已。他的地位相当稳固,并不是委任的牛录额真,而是世管牛录,塔拜家族是董鄂部的一个小部落,与何和礼一起投效过来,这个牛录是他的家族世袭,连牛录中也是用其祖父的名字,哪怕是塔拜犯了罪,牛录还属于他的家族所有,连大汗也不能剥夺,这是部落制下国家的法度,不是说不能靠强力来违反,而是这样做代价太大了,不值得。
塔拜接着道:“这一支明军,具甲好,装备好,但从二月至今,并未袭击过沿河各庄一次,来袭的都是装备具甲都很差的东江兵,这支装备好的,就是一直在沿河各山转悠,收集了大量木头之后运到河里,结成木筏顺流飘下去,估计到大奠堡一带有人接应。”
“你是如何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