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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瀚已经考虑设计军礼服了,不过感觉还是太超前了些。

要知道大明边军或卫所的将士们还在穿着三十年前祖父留下来的鸳鸯战袄,戴着的帽子可能有五十年了,头盔可能有一百年历史了,铁皮薄的筷子都要能捅穿了,太过奢侈的话,军政司的人担心将士们会有负罪感,这不是玩笑,曾经有整个连队发现了大量的陕北流民,后来小伙子们在吃饭的时候产生了严重的负罪感,一边是大鱼大肉,一边是瘦的如骷髅一样的饥民,还有饿的奄奄一息的孩子,最后整个连队把所有的粮食储备给了难民,后来他们不得不半饿着肚子训练了两天,直接军需司把粮食补给送了过去。

王敬忠领的是一份红烧鸭腿,有两个煮熟的鸭蛋,配上一些绿意十足的青菜和蒸的很软的馒头……馒头是用白面和糜子合起来蒸的,软糯香甜,很对北方军人的胃口。

众人都是蹲坐在河边,看着潾潾如带的河水,看着那些摇曳生姿的水草,大口大口的吃着伙头军们刚煮出来的饭食。

“最近全是鸭子啊。”一个士兵嬉笑着道:“全是去年放在南洋河里的,我见过,长的可肥壮了。”

“那是和裕升老掌柜带着人放出来的鸭子,张大人因此很欢喜。”

“要是能吃鸡肉就好了,我听说鸭肉性寒不能多吃。”

“别放你娘的屁了,性寒,当兵之前你连鸭屎都吃。”

“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张牙舞爪的威胁毫无效果,一群士兵暴笑起来,并且有人说要把认为鸭子性寒的家伙给抛到河里去。

确实,不久之前还在忍饥挨饿的人,吃着这样的行军军粮饭还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忘本,很该得到一次象样的教训。

“好好好,大家饶了他吧。”王敬忠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了一回,和这些二十左右的小家伙们在一起,他的心境都变得无比轻松。

在军中三十以上一般就是军士长,要稳重的多,要么就是在军中多年,考过了军官试,成为商团军中的基石,低级底层军官。

王敬忠这样四十出头的,要么转任辎兵军官,要么就到屯堡里任职,要么就是和他一样,成为高级军官了。

在战兵中,四十以上的军官都很少,士兵一般都是二十来岁,甚至是十七八岁。

“老周掌柜他们已经到漠北了。”王敬忠告诉这些消息不太灵通的年轻人,他笑着道:“有个大湖你们想必知道,不是瀚海,但也有天成卫加镇虏卫那么大的大湖,那边可以做很多事了,估计你们往后去要吃更多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