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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从容射猎的场景,在以前塔布囊肯定也会感觉愉悦,有一种身为蒙古人的自豪感,但今天的他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

这种变化,不仅是在塔布囊身上,而是在大量的甲骑和牧民身上都有,甚至更加严重。

围堡和各地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三个月甚至更久,蒙古人毫无战果,在各处都处于劣势,在这里虽然大军云集,结果却不如人意,各部的士气已经低到了谷底。

各人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拔光四周的草,找到一些枯枝,挖了个地洞,把兔子开剥,野鸡去掉毛和内脏,然后把肉放在底部,铺上一些树叶,明火在上面燃烧,借由热力可以把食物烤熟。

香气飘散出来时,有一些人已经喝了成袋的马奶酒。

尖哨们按规矩当然不能饮酒,不过已经没有什么人在意,塔布囊自己不喝,不过部下中喝酒只要不误事的他也不管了。

一队骑兵在众人眼前出现,大约有十人左右,似乎穿着普通的灰袍,没有外甲,在东南方向五六里开外,向着军台前方飞驰而来。

所有人都看过去,也有人拿眼看着塔布囊。

塔布囊看了一下,说道:“来不及了,咱们上马再冲过去,人家已经到军台火炮的射程内,咱们过去也毫无用处。”

听到他的话,各人明显的松了口气,众人重新坐下来,等着肉熟。

那队骑兵驶近军台,并没有进入,而是在拦马墙的外围下马等候,尖哨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过去,这时有人扒开火堆,用小刀切下烤熟鸡腿,这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塔布囊。

塔布囊死死盯着那边看,近来出来活动的和裕升骑兵很多,频率越来越高,尖哨们的活动范围已经被压缩的很小。

所有人都开始用小刀割肉吃,各人的声响和动作都变小了,他们不想去突袭和裕升的骑兵,当然也不想被发现行踪而被追杀。

和裕升各台墩之间的旗语联络越来越频繁,旗语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很多时候尖哨们经过南边的某一个边墩,然后往北方不远就可能发现有和裕升的骑兵出现来截击,经过好几次这种事后,各部的尖哨都的损失,大家都小心了很多。

塔布囊也咬着肉,肉没怎么烤熟,这样反而口感更好,肉很嫩,野鸡肉其实并不好吃,肉很柴,也很老,没有经过烹饪调味,只洒了些盐,味道当然不好,塔布囊也没有把心思用在吃食上,他还是在死死盯着那队骑兵。

军台上似乎有人在打着旗语,过了很短时间,吊桥放下,接着从堡中牵出十余匹马来,然后换鞍,牵走换下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