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苦笑道:“老大人想要下官怎么做呢?”
“大人若在此时反戈一击,向皇上痛陈魏阉之害……”
张瀚猛然起身,说道:“老大人请不必再说下去,来人,送客。”
万景正说到兴头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坐在椅中两眼直眨。
在万景的算中,张瀚毕竟算是书香名门之后,为武官是可能是因为学而不成的迫不得已,攀附魏忠贤应该也是这样的原因,这个时候魏忠贤逮拿王心一,如果张瀚反戈一击,魏忠贤的势力可能就冰消瓦解,圣君会怒治其罪,最少也是发配到南京孝陵卫去种菜,不料张瀚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就是端茶送客。
半晌过后,万景反应过来,冷着脸道:“我以为张大人是忠良之后,没想到竟是看错了。”
张瀚肃容道:“老大人是看错了,还请速回。”
万景气的连连冷笑,说道:“既然张大人铁心跟阉党走,只怕将来……”
张瀚不容他把话说完,又是连声道:“大人快请,请,请!”
一迭声的请字把万景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连声冷笑,拂袖离开。
待万景走后,李国宾一脸郁闷的道:“这人原本只是有些迂腐,这一次竟然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无二。”
“可能是东林党有所动作叫他知道了。”张瀚道:“他这种没有后援的郎中,此时不行险一搏,更待何时?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心思太污糟,人家可能真的只是忠君爱国呢。”
“大人,”李国宾笑道:“这百十年来,除了一个海瑞,谁敢说自己一清如水?这个党那个派的,既然都捞好处,干嘛把自己打扮成君子,人家就都是小人?说真正忠君爱国,反正我是不信的。”
张瀚面无表情的道:“就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希平,取信笺来,替我写封信给高起潜,把今晚的事,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他。”
夏希平一震,有些迟疑的道:“大人,我们不允其所请就算了,再这样……”
张瀚一笑,看看李国宾和王发祥,指了指王发祥,说道:“你给希平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写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