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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接过书信,草草一看,脸上有些怒气,转瞬又是平静下来,他将书信递给孙元化和孔敏行分看。

“哼,果然来了。”孔敏行放下信,一脸正色的道:“我想阁部不必相信这样的话,王巡按为什么有这样的信,阁部应该心知肚明。”

“王某人也真是……”孙元化道:“简直是荒谬!”

孙承宗面色平静的道:“两位都是一样看法?这张瀚有没有可能有不轨之心?”

“断然没有。”孔敏行道:“他在各地的商会都是与人合作,各理事都是当地的士绅,绅粮大户,商会也确实有组建团练,然而都是因为匪患而不得不自保,加上北虏进逼,还有当日巡检司的弓手,确实是有一些武力,然而从未听说过这些缙绅大户合起伙来要谋反的事情!”

孙元化也道:“张瀚是当年凤磐公的嫡脉,出身蒲州,身边也有宗族中人,李慎明,原本总兵的幕僚,举人身份,孙敬亭,亦有功名,而且东山会孙家名声甚好。我在李庄那里虽然日短,张瀚的名声却是极佳,为人仁厚,抚恤流民,救助贫困,为人所称道。更重要的是他行事温和,听人议论时绝少有依势欺人之事,这样的人意图不轨,晚生从来没有听闻。”

第446章 拖累

茅元仪在此前只是对张瀚有些好感,另外感觉和裕升的财力可用,看到王心一的信时,第一反应是不高兴,接着就是害怕连累自己。

孔敏行和孙元化虽然都曾经在李庄呆过,孔敏行和张瀚的交情还十分深厚,但这两人并不怕,据茅元仪的了解,孔敏行在李庄多日也没有领过张瀚一文钱的俸禄薪饷,只有临至京师时接受过仪金,这是人之常情,就算张瀚真的谋反也不会连累他们,倒是自己,刻印书籍一下子拿那么多,到时候被人翻出旧账,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

听了孔敏行和孙元化的话之后,茅元仪也是如释重负,说道:“王公未免太过可恶,无事生事,搅闹一番。”

孙承宗道:“张瀚饶有家资,又为人和善仁德,这事看来是真的,他请在塞外修筑军台备边,看来也是自己出资?”

“是的。”孔敏行道:“此事晚生知道。上年素囊和布囊入侵,两万余北虏直入新平堡等各堡,并且南下直抵天成卫的李庄,那是张文澜的核心所在,诸多匠作工场皆在这里,行销北地的铁器,马车等等,都是在此,此事过后,文澜决心北上防虏,他说朝廷忧心于东事,西北晋北必然是以防代攻,是以若再有北虏南下时被动,不如主动北上。”

茅元仪点头道:“也亏是凤磐公的后人,才会有如此见识,若是寻常商人,怎会如此?”

孙承宗看着孔敏行,沉声道:“张瀚应是有北上走私生意,因此与北虏的台吉结怨,此时为保生意,不得不北上筑堡,控扼商道,是不是?”

孔敏行坦然道:“晚生是看到有车队不停北上,然则此事晚生绝无参与其中,所以阁部大人就算问,晚生也是只能答不知情。”

“不知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