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这么一说,我想下回有匪患流贼时,我等还是搬到灵丘铁场那边去暂避一时的好。听说那边的商团也是巡检司练过的,纵不如弓手,想来也相差不多!”
敢在知县不远处说话的都是一些城里有名望的士绅,灵丘这里铁场多,商人多而士绅少,士绅势力不及别处地方大,但稀少不代表没有,士绅的话也代表一种态度,他们对朱庆余十分不满!
在大明,士绅抱围是连巡抚也不怕的狠角色,强如江南地界,一群士子敢在知府的堂上指斥州府地方官,名流士子可以直接见到部堂高官说事,巡抚又算什么,他敢带抚标兵来杀一群有功名或是曾经当过官的士绅?
论起地方势力,明远强于清,清的专制远强于明,地方官的威严和实权也强过明。
朱庆余听着各种酸他的话,只能沉默不语,这时管昭通和管昭富闻讯也匆忙赶来,他们身边跟着剩下的近二百练勇。
所谓练勇总团也就二百来人,几乎全部都集中在此。
“知县大人,这弓手擅自杀伤练勇,我等只得将他们先行剿灭了。”
管昭通看了城外情形,先也是有些胆怯,后来看到弓手只有八人,想到可以借着此事上报韩畦,然后拿这事来对付张瀚,利益当前,倒也不如何害怕,和朱庆余打个招呼后,便是带着二百余人匆忙出城。
管昭通这样也算跋扈了,毕竟朱庆余是知县,一县之主,也是名义上的练勇之首。
朱庆余一脑门官司,心里乱的如稻草一样,眼前这事肯定是一桩天大的麻烦,死人不少,难以遮掩,另外就是镇国中尉被杀,这一次灵丘城虽然又是有惊无险,可是他感觉还不如叫城丢了,自己上吊死了算了。
旁边的师爷小心翼翼的道:“东翁不如把和裕升在这里管事的人叫过来,大家商量一下,不要弄到决裂。”
“你看看管家兄弟。”朱庆余冷笑道:“仗着巡抚军门的势,何曾把本县看在眼中,和裕升就算要和解,他们也不愿意。”
“这帮人毫无用处,说到底地方上的事还要以实力为尊。”
“说的也是。”朱庆余经过两次攻击,心思为之一变,当下首肯道:“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和裕升现在谁说了算!”
过不多时,找人的回来道:“城中有常公子,是张巡检的表弟。”
朱庆余喜道:“很好,请他上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