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赚个屁。”李守信这时也过来了,虽然他已经是副旗队长,而且是新建旗队长的有力竟争者,不过在老战友面前也不摆什么架子,一样笑骂道:“周大牛他们最近在灵丘闹的厉害,虽然和咱们有默契,到底还有一定的危险,所以上头体恤,多给两天脚程。”
被这些战友一说,卢大富的脸也变成了苦瓜,他扬着手中假条开始抱怨,这时营门口掌马车的车夫叫道:“还差一个卢大富,走不走了?”
“走,走!”
卢大富扬着脖子答应着,张春牛帮他把背包提上,各人一路送到营门口,互相道一声保重,卢大富跨步上车,那车夫早等的不耐烦,扬鞭虚虚一抽,两匹骏马发力,马车便是快速奔驰起来。
“大富这一趟回去不是好时机。”李守信有些忧虑的道:“上天我家里来信,土匪把县城围了,四周的几个镇子的大户也被抢了,还有几家郡王和宗室的产业被抢的最厉害。”
“那怕什么?”张春牛道:“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周大牛就是咱们大人放出去的。”
“噤声。”李守信没好气的道:“这种事心里藏着,莫和人说。”
当初围困俞士乾部,最终张瀚并没有进入敌区,但事情的诡秘处还是被不少有心的弓手看在眼里,事后分析,当然是张瀚收服了俞士乾的残部。
至于放着不打,甚至放纵出来生事,哪怕是方正如李守信也没觉得不应该。
这伙土匪现在又不残害百姓,抢的全是大户和宗室,那些人抢便抢了,正如后世人所知的那样,明朝宗室在明末时是比强盗土匪还可恶,形象还要恶劣的存在,农民军起义别的人不一定杀,宗室是肯定一杀干净,几十年的农民战争,落到贼手的宗室几乎没有幸免的,李守信他们纵然没有心思跑去杀宗室,但听说宗室或是大户倒霉,那心里肯定也是喜闻乐见。
“不就是在营里才敢说两句,在外一句不敢说,写信也不说,我知道信件要查,也知道保密条例……”张春牛话还是很多,其实比刚入营时也稳重多了,笑着解释两句后,立刻吆喝本队的人去训练了。
李守信看着一队队的伙伴按训练大纲开始训练,也是满意的一点头。
在校场上来回跑圈的都是年后入营的新兵,他们还处在体能和队列加内务训练的阶段,最少两个月后,才真正开始做战的训练,老兵除了保持体能的训练外,内务只是定期检查,更多的精力是用在各种实战技巧的演练上。
没有人懈怠,虽然不明白打土匪已经如行云流水般的随意,为什么弓手还这般苦练,但也不会有人抱怨或是不满,所有人都成了庞大机器上的一员,他们紧密到已经无法离开这个集体,甚至有人回家一趟,回来之后就感觉这个军营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这也是张瀚要达到的效果,现代军事制度下,军营原本就给军人家的感觉!
一队队士兵操弄火绳枪打放,枪声震天,新入营的骑兵在不停的策马来回奔驰,马蹄声隆隆响若雷鸣,刀枪耀眼,长枪手和战兵在练习小队和大队的配合,步阵不停的向前推进,在推进的同时又产生着若干的变化,偌大的校场上杀气弥散,普通人在这里必定极不适应,因为这种气息是实实在在的威压,军人气息太浓,杀气太浓,会对人的心理产生十分不好的影响,但在李守信眼里,感觉这些却是如鱼入水,叫他自在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