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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双方,短时间内陷入了僵持状态。

双方的呼吸都很沉重,何三被蒋奎盯着,渐渐失去耐心,他感觉身子发麻,好象有无数根尖刺在刺着自己的皮肤,汗水如浆而出,额头和胸前的衣襟都湿透了,汗水沿着凌乱的头发不停的滴下来,他只有努力睁大双眼,找寻对面蒋奎的破绽。

相比而言,蒋奎因为信任自己的两翼,他的精神并没有太多紧张,也没有因为这种对峙而流失太多的体能,甚至他还有余力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何三身边……何三身边已经挤了五六个人,这处狭小的山道也只能同时挤下这么多人,各人手中的兵器都往前递着,拿的老高,蒋奎面露轻蔑的笑容,这样拿着兵器,有个傻鸟还拿着大锤,在这样紧张的对峙下,人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要耗费极大的气力,拿着大锤这个,可真是一个不知死的货。

再对峙片刻,何三那边各人的呼吸都越发沉重,有几个人都失去了耐性,两眼变的急迫而散乱,拿大锤的那个身形已经立不稳,两手也抖动起来。

在他们身后的韩府家丁大叫道:“赶紧冲啊,对面那两人的子药快装好了,咱站着叫人家这么打?”

刚刚火铳打中了两人,一个击在胸部,打的胸骨凹陷,口中狂喷鲜血,另一个打在脑袋上,脑浆迸裂,死的惨不堪言,想到刚才那两人的惨状,何三身边的几个终于忍不住,狂呼冲向前方。

第102章 勇者胜

蒋奎没有动,他还是盯着何三,在他身边的两个长枪手猛然前冲,长枪如毒蛇般猛然刺出!

一枪刺中拿大锤子的胸口,这人大锤离的三四步远就抡起来老高,嘴里还狂呼大吼,几乎是送上来的菜,蒋奎左侧的长枪手一击便是得手,长枪的枪头瞬间扎入那人的胸腔,枪头整个刺入肉中,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染红了雪亮的枪头,右侧的枪手亦是得手,刺中另一人的腹部,枪头拔出来时看到那人的腹部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红色的鲜血溢出来,白色的腹肉翻了上来,绿色的肠子从伤口处涌出,慢慢垂在地上。

枪手刺出的同时,何三两眼睁的老大,汗水从他眼角流过,但他根本不敢眨一下眼,对面拿镗钯的人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两边已经动了手,拿镗钯的还是冷冷瞪着自己,动也不动,这时候双方的压力应该都很大,何三心里只是奇怪,为什么对方能这般沉住气,根本就不把两边的威胁看在眼中,对方不动,他也只能忍着不动,但对方是拿镗钯的,姿式还省力的很,何三却是一柄宣花斧,比短斧长,比长斧短,重约十斤,看着威风,平时没事提着也不觉吃力,但在这战场上对峙时,这斧子却是越来越重,哪怕何三认真练过武,打熬过力气,此时也是渐渐吃不住劲。

这时有人拿着杆铁枪向着蒋奎去,两边的长枪手正在回力拔枪,这人也是觑准了一个好机会,何三见了也是大喜,他打算待那人攻向前去,镗钯手招待时,他拿斧子顺势跟上,劈向那人的胸膛!

这些事,叙述起来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从对峙到两个枪手戳刺,再到另一个持枪攻击蒋奎,加起来还不到一分钟时间而已。

面对攻击,蒋奎却并没有动,在他身右侧后的蒋义则持刀牌而上,他的刀牌用的极好,在新平堡那边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蒋义就是当之无愧的刀牌手人选,看到一个韩府家丁持枪攻来,蒋义就错步向前,他的步伐又快又稳,抢上几步后两腿还矮了一下,形成一种半蹲的姿式,然后圆牌先猛然伸向前,并不是呆板的等着人戳上来,而是相准了枪尖落点,先挡后荡,蒋义的姿式很猛烈,感受到盾牌受伤后,他的手腕掌着盾牌荡开了对方的枪尖,然后右身侧身上前,抢上两步,手中腰刀向对方的腰间猛划过去!

若要夺命,当然是一刀砍向脖胫更好,可这般的距离,还有对手的人数更多,蒋义怕有什么意外,划向腰间,面积大,落点好控制,一划过后抽刀回力,他已经又用盾牌护着自己,并且缓步后退了!

所有的动作,都是如一气呵成,动作也是熟极而流,几乎没有半点儿迟滞!

几乎是取了那枪手的命之后,家丁们才又发出第三次惊叹声,前头被刺死两个,已经使这些人为之害怕和惊叹,这一下蒋义这个刀牌手的动作实在太漂亮,反应快,动作猛,收刀疾,几乎没有丝毫破绽,这使得家丁们为之气沮,自己这边看着人多势众,也是打惯群架的好手,结果上来已经重伤一人,死了四人,剩下的人自是为之气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