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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都在赚钱,只有收粮已经快成赔本买卖。

现在和裕升用普通的市价已经快收不到粮,新平堡的小粮店的粮被张瀚等人搜刮一空,大粮店又不会多卖,李明达的事已经传遍堡中,成为笑谈。

春荒严重时,粮价普遍上涨,已经涨到一石均价六钱,比起丰年四钱和三钱多些的粮价已经接近涨了一倍。

就算价格上涨,张瀚仍然是不停的收粮,虽然银锭等人收粮的价格也是不低,但利润被严重削弱,周逢吉和梁宏已经建议张瀚放弃,毕竟走私是为了赚钱,这般大规模卖粮过去却是没有一点好处,还有被人拿捕的风险,实在是付出与所得不成正比。

对这样的建议张瀚自然不会采纳,他要打通的是未来的走私商道,眼前这一点利润实在不算什么。

银锭等人买的粮,只有少部份是被运往别处,慢慢汇积起来,经由喀喇沁和科尔沁等处,送到辽东,整个蒙古草原也缺粮,张瀚这点份额连卜石兔部这里都满足不了,更不必说整个蒙古各部和辽东了。

相对庞大的未来而言,眼前的小小亏损真的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周逢吉继续介绍着:“这里全是一百两一锭,成色比起百两一锭的还要好些,这些银锭会定期运到各处分店的银库摆放,也经常叫客人看看,以使他们更放心些。”

和裕升的名头已经打响,有各方面的关系,雄厚的骡马行规模,各地都有的分店,帐局生意会越来越火爆,而对有一些胆小谨慎的客人来说,展示一下小山般的百两大小的银锭,实在也是必需之举。

后世清季时,某个晋商大家族为了取信于人,也是用骡马驼负着大量银两,可能有几十万两之多,绕城一周,不仅当地轰动,消息传扬开来,轰动全国,清季山西票号钱庄盛行全国,这种定期炫富取信于人的举动,并不是完全的暴发户式的炫耀,只是在缺乏信用体系的明清之季,商人想出来的巧妙招数而已。

在常氏眼前,已经赫然出现了一座银山。

这里是两个月时间赚出来的银两,帐局加上骡马行一共是六万两,有三万两摆放在大同和阳和分店,六万两银子是近千个大大小小的银锭,一座座的摆放成品字型,就算在这硕大的库房之中,这一座座银山也是太耀眼了。

此时闲杂人等都隔的很远,财帛动人心,那些镖师的品德是肯定不能信任,所以每次开库时间都很短,挑一些老成憨厚的脚夫在这里搬运,镖师只能远远看着,不能近前。

常氏眼中,已经是一片银光灿然,这位中年妇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

“少东主,这是今日要运走的粮食,这个月仍然是两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