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脚夫多半是光棍,由流民和破产农民组成,也有王长富这样来历不明的脱伍官兵,甚至是逃犯一类,不过张瀚也不介意,反正手下原本的喇虎也没有一个是好货。
至于脚夫们也是一样,原本的东主叫他们打架自然就打,打输了这新东家又招徕他们,自然是给更强的效力才是正办。
张瀚想想也是摇头,自己麾下,除了那些正经做生意的伙计是良家子弟,其余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这时井底那掌柜的声响变小了,张瀚对站在井边的杨秋道:“扔绳子下去。”
“是,少东主。”
杨秋的口气越发恭谨,对张瀚的命令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和耽搁,他赶紧将手边拎水的提桶解开,将绳子扔了下去。
那掌柜泡了半天,看到绳子自是赶紧捞住,杨秋几人用力拉着,将泡的死猪般的掌柜给拉了上来。
张瀚骑马过去,也不下来,在马上冷冷看着那掌柜不语。
对方这时哪敢硬气,跪在马蹄之下一直嗑头,张瀚待他嗑了十几个头之后才道:“若再有下回,就没有这绳子拖你上来,你这店也是一把火烧了,听清了吗?”
“听,听清了,小人再也不敢,小人是猪油蒙了心,听人唆使……”
“我不听这些,我只叫你听清楚了就行。”张瀚脸上满是笑容,越是这样,那掌柜就越是害怕,他这个骡马行离新平堡甚近,听说和裕升开了骡马行兼脚夫行,两样都是在抢各人的生意,跨行业跨的厉害了一些,车户,脚行,骡马行,张瀚一下子得罪人不少,这掌柜店中的脚夫就是好几个脚行分别派来的,结果却是这般,张瀚手段又狠,这掌柜心中虽还是不服,脸上却连一丝表情也不敢带出来。
梁宏在一旁赞道:“少东主真是好手段。”
那些投效的脚夫张瀚都叫人带回和裕升,慢慢调教了再用,他留用的都是刚刚表现特别凶悍的脚夫,这些家伙也不能一下子全带在身边,得慢慢调教了再说。
张瀚又看看那些喇虎,受伤重的也随脚夫回去,梁兴死活不愿走,张瀚心里也甚是倚重他,也就叫梁兴留下。
“少东主,咱们惭愧。”
梁兴一边叫人包扎伤处,一边一脸惭愧的道:“咱们说是来护镖,差点就叫人打跑了,还得多亏少东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