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打您一拳’,这句话孔颖达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但不能在此事上面较真,这是涉及到皇权威严的核心意识形态,他不能触犯。
于是,再度拱手道,“下官,服气。”
“好,此事,就算是翻篇了,县令孙大力何在?”孙享福说罢,眼神向舞台下面扫视过去。
人群中的孙大力顿时便挤到了舞台前道,“下官在。”
孙享福正色道,“此处游园会乃是你九垸县主办,为何会出现官民对抗的,甚至是相互殴打的情况,你且从实道来。”
见到孙享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孙大力正了正色准备答话。
而孔颖达,也没有继续开口抱怨,等着看孙享福怎么判定,他可不认为,孙享福会帮他伸冤,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冤可伸,因为,事情就是他挑起来的。
“启禀钦差,我县正按照往年习俗,在学校操场,举办新春游园会,可这位孔祭酒到场之后,却不分青红皂白,带人掀了我们的节目展示摊位,弄伤了摊位前展示表演的孩子,还扬言,我们县学误人子弟,要关停我们县学,革掉虞教谕的职位,百姓们气愤不过,才将一些杂物抛出,砸伤了孔祭酒以及他带过来的几个人。”
听孙大力讲完,孙享福转头看向孔颖达道,“孔祭酒,事情是这样吗?”
此时,眼眶上的痛感稍缓的孔颖达,已经站直了腰身,道,“没错,是老夫带人砸了那些孩子的展示摊,不过,老夫本意,并非伤害那些孩子,只是误伤。而且,老夫所为,事出有因,皆因这些孩童宣讲的,乃是愚弄百姓的歪理邪说,老夫身为国子监祭酒,理应阻止,与百姓们争论,造成对抗,也是因为老夫要缉拿此事的罪魁祸首,九垸县学的教谕虞真,将其交由朝廷问罪。”
闻言,孙享福笑了笑,道,“那么,问题来了,首先,且不说这些小孩宣讲的道理,是否歪理邪说,您阻止他们宣讲,需要用到打砸摊位的手段,导致出现孩童受伤的情况么?”
孔颖达看到孙享福的笑容时候,心里就感觉有些不妙,接话道,“此事,老夫已经言明,只是误伤。”
孙享福闻言,神态略带冷意道,“误伤也是伤,按照大唐律,误伤他人,应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本官给您说一遍吧!”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先伤了人,说破天去,也是他们的错,孔颖达这样的老学究,自然是知道大唐的律法的,咽了口气道,“此事,稍后老夫会给予伤者一些赔偿,达成谅解。”
孙享福闻言,收起了略冷的表情道,“那好,这个误伤的事情,咱们也算是暂时解决了。接下来,本官就要问一问孔祭酒了,您老可持有朝廷节符?”
孔颖达一愣,顿时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有些为难地答道,“这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