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孙下牧千里迢迢送来御赐,且随同本官车驾入城,此处,稍后便有人来接应。”
孙享福闻言应允,只带了席君买一人随冯智戴入城。
很快,孙享福便被带到了越国公府上,不一会,便有仆役置茶水瓜果,等孙享福入席之后,冯智戴才跟在一个和李渊年纪差不多的老者后面来到了厅堂,此人便是越国公冯盎。
一番拜见之后,孙享福便开门见山问道,“越公境内,最近可有北边来的人?”
“我岭南虽然所产不丰,但过往的客商还是有一些的,孙下牧为何有此一问?”冯盎见孙享福一脸急色,便反问道。
“越公或许还不知,此时长安疯传越公要举兵造反,皆是由一些世家子挑唆而起,此番下官本要在扬州逗留几日,视察自家一些产业,却有人挑唆倭人来劫下官船只,幸得随行的几位师父出手相助,才保得船只不失,也因此,让下官警觉起来,这些人阻拦下官前往岭南,或许,是想在岭南有所动作,是故,下官昼夜行船,赶来告知越公。”
“造反?老夫今时今日已然富贵之极,还瞎折腾什么。”冯盎面带笑意的看向孙享福道。
“越公高智,洞彻世情,下官佩服。”
看到冯盎这副轻松坦然的表情的时候,孙享福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靠着岭南这些没有完全开化的山越人,是不可能打下天下,或者坐稳天下的,所以,只要他不是真的要造反,一切挑拨技俩,都没有用处。
“吾儿速派人去码头查问。”
对此事,冯盎虽热淡定,但世居岭南的他知道自己辖区的情况,这里的百姓文化水平不高,所以眼界也不够开阔,很容易被有心人煽动,一点点小事,也容易闹成大冲突,他冯家父子即便在岭南有极高的威望,平时处理事情也是小心翼翼,这些年虽晚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叛乱,但小问题时常会出。
待冯智戴领命而出之后,冯盎这才问起长安的一些情况,孙享福自然是往好的方面说了,言陛下有多信任他,派他带了一些什么礼物来,对岭南之地有多少期许等等。
不一会,就有数十辆大车从码头将李世民赐给冯盎的礼物运了过来,冯盎从大厅里一眼就看到院内的大车,指了其中一辆道,“这便是你所说的曲辕犁?”
四个头的曲辕犁个子有些大,一辆马车也就拉个三架,光十架曲辕犁,便占去了三四辆大车,去年的时候李世民下令关中之地造犁,然而又朝廷推行,慢慢传到地方州县,需要很长时间,此时半年都过去了,广州不过才收到一份不知道被复制了多少遍的图纸,真正见到实物,这还是头一回,没办法,古代就是这个办公效率。
“正是,用此犁耕地,可事半功倍。”孙享福随着冯盎一起来到院中答话道。
冯盎闻言一喜道,“我岭南盛产瓜果,农耕却是乏力,每年粮食都有缺口,得此物,正解岭南百姓燃眉之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