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让蒙古各部在京城过年了?”楚宁听着这消息正挑簪子的手都惊讶到顿了顿,“人大老远的总草原一路护送圣驾回来,说不让待就不让待了啊。不是还说等过完年,好几个蒙古老王爷还要跟着皇阿玛南巡去的吗。”
蒙古草原幅员辽阔自由自在,要说好处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可好处再多有时也比不得京城的繁华迷人眼,这次东巡回程,蒙古各部好些人就借着恭送圣驾的由头一万八千里直接送回了北京城。
来都来了自是不好立马又让人回去,那些王爷不是在京城有王府就是有产业的,实在不行还有理藩院给他们住,康熙也就默认让他们留下了。这会儿都入冬了突然说让人回去,着实有些不厚道哦。
“那是他们活该。”胤祺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觉得老爷子这次是有点下狠手了,“谁让他们把主意打到皇子头上来的,还让太子知道了。”
太子状告直郡王那事瞧着是压下去了,其实在康熙那儿只不过是从斩立决改成了秋后算账。这次的事知道内情的都以为皇上罚了直郡王和胤祺就算完了,没想到今儿上朝的时候,不知道哪家御史突然出来,连着好几本奏折全是参在京的蒙古王孙行事乖张,不顾礼仪的。
“事情不大,只不过就有那么凑巧,被参的全是去了那天老大的酒局上的人。”胤祺经过此事算是学乖了不少,哪怕知道是谁捣的鬼如今在朝堂上也能装傻充楞,冲着太子直
郡王当个好弟弟。今儿也不管到底谁家欢喜谁家愁,他只负责站在四爷后边装鹌鹑,谁往自己这边打量都不抬头。
“那几个小子年纪不大,当初想拉拢直郡王和我也多是背后整个王府的打算。现在被老爷子这么一吓,连个磕巴都不敢打,蒙古各部自然更没什么话说,听说把东西收拾收拾,过两天就该出发回去了。”
胤祺边说边起身走到楚宁身后,替她在正纠结选的几根簪子里挑出一支来亲自簪到她头上,“这支好看,是不是爷春上那会儿带回来的。”
自从贝勒府开府,府里每天都有人送东西上门,楚宁其实并不记得胤祺挑的这支簪子是不是他买回来的,但是并不妨碍她现在睁眼说瞎话,“是啊,就是那支。”
“你就唬我吧。”要不说这些皇子心眼都多呢,胤祺嘴角挂着忍不住的笑意,嘴上却半点没留情面,“这支簪子的制式一看就是东巡的时候蒙古那边送的,还是啊,爷看你就知道糊弄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