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出宫了?”楚宁这儿不比在德妃跟前,非要时时刻刻都端着。这会儿屋里奴才伺候得周到,她便也跟楚宁一样软到榻上半倚着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着这会儿一个人挺没意思的。可谁知道往后要是习惯了,说不定搬出宫那会儿又舍不
得了呢。”楚宁这话起码有七分真,人这东西啊最是能将就。
当初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觉得出门连个公交和地铁都没有,自己明儿就得去死,可后来呢还不是坐马车坐得好好的。现在说是觉着宫里没劲,可往后待久了还不是照样得活着。
乌拉那拉氏听着楚宁说的像是没想到楚宁会这般老实,不禁愣了一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弟妹放心,我在府里就听我家那位说了,五弟和七弟的宅子明年开春就能建好,到时候搬出去离我那儿可近了。”
“那就最好了,到时候就天天找嫂子玩去。”楚宁盘腿坐在榻上剥松子,一半自己吃一半放在小碟子里往乌拉那拉氏那边递了递,“说来马上就要入冬了,我以前也从未进宫生活过,要是到了节下年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能去问嫂子吗。”
“你这机灵鬼,感情我这还是主动上门揽了个差事是吧。”楚宁这般热情天真的样子虽招人喜欢,但乌拉那拉氏到底还是有些心里没底,反而她这话说出来才让人放心了。“你放心,哪能让你一个人,到时候跟在我后边就行。”
“那我就赖着嫂子了。”楚宁看着这会儿才伸手拿过小碟吃松仁的乌拉那拉氏,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对了。这些人精啊不能一味讨好,还就得有来有往的她们才放心。
阿哥所里楚宁闲中找忙,忙着跟乌拉那拉氏打好关系,前边胤祺却是忙得脚不沾地。成亲那日酒席摆在阿哥所,除了至亲兄弟和叔伯家几个走得近的兄弟,其余的都没法进宫来。所以今儿下了朝去过衙门,中午便老老实实掏银子请客吃饭去了。
这回赴宴的大部分都是兵部的下属官员,或者是正黄旗里的人,说白了还是人皇阿哥的奴才,也不敢怎么灌酒。一顿饭吃完也就喝了微醺,等赶场子赶到四爷那儿的时候,酒意都散得差不多了。
今儿乌拉那拉氏会去阿哥所,自然是四爷授意的。去年征噶尔丹回来之后,大贝勒声望底气都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太子说是留在京城监国是委以大任,但说白了整个京城空了大半任个什么劲。
人都是追名逐利的本性,如今大贝勒身上有军功兵部有实权,自然依
附他的也多了。如今朝堂之上太子一党和大贝勒见天就掐,偏生老爷子还就这么看着也不管,现如今眼瞧着火就要烧到这些弟弟身上来,四爷也难免要未雨绸缪起来。
上边哥哥他这会儿是谁也不想招惹,下边弟弟们只有老八是把心思全露在外边的。再往下又着实小了些,思量来打量去的,还就老五跟老七最合适。
“四哥,这几天我不在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啊,中午吃饭的时候兵部那些老东西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像是憋着什么话,我一问又不说了。”胤祺坐下之后喝了半杯醒酒茶,才把心中疑虑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