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军门当初也这么说,我自己不想改,反正也有姓黑的,就叫黑鱼好了。”黑鱼顿了顿,又说道:“我老家应该在夔东长江边,不知道是那家寨子,等到打完鞑子后,我想回去找一找,问明白我爹姓什么,然后再请汪军门给我改个名字,还用祖宗传下来的姓。”
乱世中很常见的悲惨故事,对个人来说却仍然异常沉重,黑鱼虽然自幼父母双亡,命运多舛,但他讲述的语调仍是那么平静,只是不知不觉中没有像往常那样惜言如金,说了好长一段话。
京良拍怕他的肩膀,笑道:“好啊,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你提前几天打个招呼,哪怕娶媳妇我也先让她等着,陪你去夔东。”
仿佛阳光穿过乌云,本来有些压抑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黑鱼翻翻白眼球,问道:“你还不娶媳妇吗?我怎么听说你爹着急的很,给你说了好几家大户小姐。”
“我看不上她们!都是些庸脂俗粉,想着我会当大官,跟着一起当诰命夫人呢!我要找媳妇,得找一个真心喜欢我这个人的,其他都不重要……”
京良在那里说着,帐中其他几个参谋忍不住抬起头来,互相来回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和迷惑,京良这种说法实在太古怪,太新鲜,也太过匪夷所思,完全不能理解。
紧接着,他们突然听到黑鱼在骂人。
“你小子了!”
什么意思?这几个参谋更加奇怪,扭脸向黑鱼看去,却看到他正伸出右手食指,点着京良的鼻子,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京良竟然一点不恼,反而笑嘻嘻的很得意的样子。
“小资怎么了?汪军门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说谁小资,我觉得这是一个好词。对了,你别和我废话,你和花医官怎么样了?我听说汪军门亲自保媒,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呀?”提到花晓月,京良放低了声音,那几个参谋都把耳朵竖的像兔子一样,却还是听不清楚。
“我没答应。”黑鱼扭脸看地图。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花医官吗?怎么不答应?”京良却不依不饶,一连串问题追了过来。
“喜欢不用得到,我想找个踏踏实实的媳妇。”黑鱼也放低声音。
“你……你还说我小资?我看你最小资!不但小资还矫情,不但矫情还脑子有病!”京良恨铁不成钢,一连串的痛骂又脱口而出。
黑鱼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服你来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