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王夫之却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宣布退堂,命衙役暗中寻了地方,把刘婶一家悄悄安置下来。
整整两天,刘婶一家都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这天晚上,王夫之突然微服来访,又向刘婶问了些细节后,告诉她湘潭县也管不了这个案子。
“请大老爷开恩,我们一家人全指着这块地啊,要不回来的话,明年春荒都熬不过去!”刘婶跪下磕头。
王夫之苦笑一声:“哎,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件事本来就不归县里管,状子递到县衙也没用的,你们得到楚军那里打官司。”
“和军痞打官司?那能赢吗?”刘婶一脸失望,心中非常焦急。
“这个,怕是赢不了的,他楚军都是自家人,当然会偏帮。”王夫之木然说道。
“那怎么办啊?没了这块地,一家人都没法活了,请青天大老爷发发慈悲,指一条明路!”刘婶咚咚叩头。
“起来!起来!这又是何苦呢!”王夫之说道:“你们这个案子,本县实在爱莫能助,但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你们愿意拼一回的话,本县哪怕泼着这七品乌纱不要,总得为你们主持公道!”
……
这天一早,楚军工作队的住所外突然来了一群百姓,吵吵嚷嚷要告状,前面的苦主正是刘婶,跟着的还有她的一对儿女,以及同族乡邻等六七十人,外面还有几百闲人围着看热闹。
听说有大群的百姓闹事,汪克斌连忙出来查看,他最近连连提拔,已经恢复了七品把总的军阶,在工作队里担任副职,虽然是挂职锻炼,但工作队的事情太多太杂,他也要独当一面。
刚到门口,汪克斌的两眼突然瞪大,肾上腺素急剧增加,一个虎扑就冲了上去。
大门前,刘婶正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向着自己的胸口猛的一捅!
如果搞出人命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其他几个工作队的成员都被百姓拦着,汪克斌顾不得想太多,只是拼命冲上去,拼命要拦住刘婶。
到底是身手高强的武进士,上一刻,他还在七八尺外,下一刻,就冲到了刘婶身前,一把抓住刘婶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