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的旗帜更是残破不堪,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是个“费”字,杜成摆弄着对方送过来的腰牌,扬声发问:“你们是南阳费旺将军的部下?”
一名相貌平常的军官上前答话:“不错,我等都是南阳绿营的兵,标下是乙哨丁队的把总由人工,参见将军。”
由人工,是甘剩的化名,在别人听来就像尤仁恭,很正常的一个名字。
“既然是南阳绿营,你们到这来干什么?我们可没有接到命令,有你们这支兵马从这里经过。”杜成接着盘问。
“费将军前天一过河,就和南贼打了一仗,伤了咱们百十个兄弟,从前面刚撤下来,走错了道才摸到这里,请将军行个方面,放我们过去。”
倒是有鼻子有眼,杜成心里有些犹豫,回头向彭耀祖看了一眼。
彭耀祖提高嗓门,向对面问道:“你们是南阳营乙哨的,认识甲哨的魏长河吗?他是我的老乡,前些天刚刚崴了脚,现在走路还瘸着吗?”
由人工一愣:“魏千总?魏千总上个月在零陵阵亡,将军还不知道吗?他阵亡前也没有崴过脚,只是从马上摔下来扭到了胳膊。”
“呵呵呵,不错,我就是试探你们一下,现在到处乱轰轰的,万事都得小心,这位尤兄弟莫怪。”彭耀祖见他对答无误,放心地把手一挥:“开门,让这些弟兄们过卡……”
……
草桥对岸,恭义营和通城营潜伏在一片灌木林里,滕双林和几位军官举着望远镜,观察桥头清军的营寨。
“这寨子可不好打,咱们没有器械火炮,强攻的话伤亡肯定不小。”恭义营的营副指着对岸的石鼓山说道:“就算拿下了营寨,还是没法过桥,不知道突击队到哪儿了,能不能得手。”
清军在石鼓山上设置了炮兵阵地,大炮可以直接覆盖蒸水河两岸,狭窄的石桥更是重点打击目标,楚军从草桥发起进攻的话,会遭到大炮的猛烈轰击。
虽然这营副是汪克凡的亲信,滕双林还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管他们能不能得手,咱们都得打,这是军门下的死命令,一定要拿下石鼓山!”
正奇相辅,奇兵用好了可以收到奇效,但不确定的风险也很多,不能把胜利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正面战场。
草桥清军的主力正在猛攻吉安营,剩下的守军不过两千来人,恭义营和通城营迂回穿插,一起来攻,在兵力上处于绝对优势,在战术上更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场战斗的胜负毫无悬念,只有伤亡多少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