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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算僧王爷聪明,两次攻城失败之后,就没再敢打工事完善的阜成门和西直门主意,只是匆匆整理好队伍后移师北京内城,准备全力强攻此前在激战中被清军破坏严重的满城南三门。不过还是很可惜,鬼子六拦住了僧王爷的行动。

“僧王爷,不能再瞎硬拼了!你麾下的军队,是我们大清朝廷最后的家底,如果再打光了,我们大清朝廷就真的永远没有希望了。”

“恭王爷,可奴才如果不继续攻城的话,如何才能夺回我们的内九城?”

“僧王爷,你有把握确保夺回内九城吗?如果有,我不拦你,如果没有,你就听我的别再强打了!你有没有?”

鬼子六一句话问住了僧王爷,自付没有把握能够靠着正面强攻拿回满城,僧王爷也只好改口反问道:“恭王爷,那以你之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请懿旨吧,请两宫太后决定。”鬼子六脸色阴沉地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先保住军队,外城里的大清军队,已经是我们大清朝廷最后的希望。”

虽然万分的不情愿,然而犹豫了许久后,骨子里对满清朝廷忠心耿耿的僧王爷还是违心的下令停止进攻,改攻为守优先保全军队。好在吴军方面即便获得了增援,也还没有实力能够吃掉外城里的直隶清军主力,同样选择了优先固保粮草物资充足的北京满城,两军彼此克制,进入了对峙状态。

至此,惊心动魄的京城会战终于告一段落,靠着京城空虚侥幸拿下了北京满城的吴军曾国荃部在获得了增援后,成功在北京满城里站稳了脚步,同时还因为北京满城就是华北最大粮仓,以及满清朝廷此前在兵部武库之中囤积了大量武器弹药的缘故,即便得不到任何补给,也可以在满城里长期驻守,等待主力大队赶来增援。

满城之外的华北平原仍然还是清军的天下,不但绝大部分的州府县城仍然还打着满清朝廷的旗号,接受满清朝廷的诏书指挥,就连北京外城都还被清军直接控制。同时因为山西吴军主力仍然被井陉天险扼住粮道,河南吴军聂士成部北上补给困难,身后还有捻军威胁,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吴军方面还无法改变华北平原的战略势态。

除此之外,直隶清军还有一个巨大优势就是天津还在手中,两广的清军仍然还可以通过海路,源源不绝的从华南地区给直隶送来漕粮补给,供应直隶清军作战,所以直隶战场究竟鹿死谁手,目前吴军和清军都还谁都不敢打包票。

虽然不大,但是清军在直隶战场上仍然还有希望,可惜已经逃到了遵化的慈安和慈禧却看不出来,所以收到了鬼子六送来的快马急报之后,慈安除了放声大哭外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慈禧也只能是脸色阴沉的下文山东,向满清朝廷的最后一个战略大师骆秉章咨询意见看法。

七天后,骆秉章的奏章送到遵化行宫,在沾满泪痕的奏折上,骆秉章除了再三请罪之外,再有就是指出满清朝廷仍然还有苟延残喘的希望,建议慈安和慈禧率众撤回关外,以盛京为陪都继续行使政治权力,同时建议重建山海关增强防御,给满清朝廷争取更多苟延残喘的时间。

军事方面,骆秉章认为满清军队应该果断放弃已经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北京外城,兵分两路,以偏师回援正定战场,尽最大努力拖住山西吴军主力东进脚步,撑不下去时再撤来山东与自己会合,帮自己尽力保住山东,秣兵历马重整旗鼓,等待反扑机会。

清军主力则被骆秉章建议撤守天津,在天津建立一个满清朝廷的关内指挥部,中转满清朝廷的诏书公文,组织直隶山东的地方官府继续与吴军作战,帮助退回东北的满清朝廷继续与两广清军保持联系,也牵制住华北平原上的吴军队伍,让吴军更加不敢迅速进兵东北。

在吴军能否迅速吞并直隶全境继续扩张这个关键问题上,骆秉章给慈安和慈禧打了一个十分坚决的保票——绝无可能!因为直隶的粮食产量早在明朝时就已经无法自给,现在又屡遭战火生产破坏严重,吴军绝无可能在直隶直接就粮扩军,就算拿下了直隶全境,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吴军继续发起大规模作战,那怕是打下了井陉疏通了山西粮道也一样,因为陆上运粮消耗实在是太大,在吴军还没有征战夺取山西全境的情况下,山西吴军更加无力支持直隶吴军继续扩大战事规模!

所以骆秉章也就给慈安和慈禧打了第二张保票,就是吴超越接下来一定会先对太平天国下手,至少也要彻底疏通了长江航道,可以通过水路把湖广四川的粮食送到直隶前线后,然后直隶的吴军才有能力能够威胁到躲在东北的满清朝廷。而吴军和太平军一旦全面开战,满清朝廷自然也就获得了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的时间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