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吉大人要我带来的,具体你去问他。”左瑞硬着头皮回答道。
“没问题。”张德坚一口答应,说道:“请左师爷随我到抚台衙门走一趟,本官这就亲自到吉藩台的府上登门拜访,请吉藩台一起到抚台衙门对质。”
“我不去!”左瑞杀猪一样的惨叫道:“张德坚,你一个只管刺探长毛军情的探子,有什么资格抓我?难道我是长毛细作?”
“左师爷,本官没说你是长毛密探,只不过你口口声声说你怀里的东西是皇上朱笔御批的密折,本官身为朝廷官员,必须维护皇上的尊严一查到底,所以必须要请你到抚台衙门走一趟。”
张德坚微笑着和左瑞强词夺理的狡辩,同时示意自己带来打手上前抓人,左瑞拼命的反抗挣扎间,意外却突然出现,一个狱卒忽然急匆匆的跑进来,说是臬司衙门的班头杨知寒奉了李卿谷的命令,前来押解梁可凡过堂受审,要张高年立即去拜见。张高年也赶紧向张德坚问道:“兄弟,怎么办?”
事情太过意外,张德坚难免也有一些措手不及,那边的左瑞却是象碰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象杀猪一样的惨叫,“来人啊!救命!救命!有人要绑架我!杨班头,快来救我啊!我是藩台衙门的左师爷啊!”
还别说,左瑞的吼叫还真引来正在牢房门前等候的杨知寒,领着差役匆匆来到了现场,看到梁可凡的牢房里一片大乱,杨知寒也赶紧问起原因。张德坚无奈,只能是借口说自己到牢里核对和太平军细作有关的犯人,恰好赶上了这件事,那边的左瑞则是又吼又叫,说道:“杨班头,这是陷阱,这是陷阱,这是张德坚故意设的陷阱!”
事情太大,杨知寒小小一个班头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是赶紧派人回去向李卿谷报信,左瑞则是得意洋洋,一边点头哈腰的恳求杨知寒也给吉祥报信,一边不断怒视张德坚,咬牙切齿到了极点。张德坚无奈,又没有权力直接把左瑞带走,便只能是也派人赶紧去给吴超越报信。
下面当然就得看李卿谷的反应,然而对吉藩台和左师爷来说很遗憾的是,虽然李卿谷也对牢房里发生的异变瞠目结舌,大为不解,然而听说左瑞左师爷怀里揣着一份密折,还有吴超越的心腹走狗想要把左瑞和密折一起带走后,李卿谷马上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难道是份大功劳?有可能,皇上朱笔御批的密折,被吉祥的人带进牢里交给在押犯人观看,吴超越的人收到消息想要人赃并获,这份密折肯定很重要!好,既然上天给本官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本官就绝对不能错过!”
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李卿谷没做任何的犹豫,立即就命令把左瑞和梁可凡一起押来臬司衙门大堂审问,又吩咐让张高年也过来对质,还有邀请张德坚同来审问。除此之外,李卿谷自然少不得要求动作越快越好,打时间差不给吴超越抢功劳和吉祥做出反应的机会。
在李卿谷的严令下,左瑞和梁可凡二人很快就被押到了大堂上,张德坚和张高年也一同来到了大堂上对质,而匆匆向张高年问了事情经过后,李卿谷马上就一拍惊堂木,冲左瑞怒喝道:“大胆左瑞,你虽非朝廷命官,却也是吃衙门俸禄的人!为什么要与在押犯人暗通书信纸条?你可知罪?”
喝罢,李卿谷还迫不及待又是一拍惊堂木,怒喝道:“还有,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你怀里揣的,乃是有当今皇上朱笔御批的密折?如此重要之朝廷机密,你是从那里得来的?又为什么要带到牢里,交给在押犯人观看?”
左瑞有恃无恐的冷哼,答道:“臬台大人恕罪,关于这件事,最好还是等吉藩台来了再说,他会给你一个交代。”
“大胆狂徒!竟然敢对本官无礼?他吉祥虽然是从二品,本官只是正三品,但本官乃湖北按察使,这个案子正在本官的职权范围之内,他吉祥就算来了,也无权插手本案!”
本来就恨吉祥恨得蛋疼,再听了左瑞这么一个小小师爷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李卿谷当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惊堂木怒吼道:“来人,搜!”
左右差役应诺,冲上前来就按住左瑞搜身,左瑞挣扎却双拳难敌四手,那道密折很快就被搜了出来,又被差役双手捧到李卿谷的面前。知道密折关键内容的左瑞见了魂飞魄散,赶紧大喊道:“李臬台,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看!你看了,我担保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