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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与此同时,吴超越这才想起向那自己救下的满清官员询问姓名,结果那满清官员是这么回答的,“愚兄惠征,广太道道台,敢问贤弟高姓大名,官居何职?”
“惠征?”历史稀烂的吴超越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只是随口答道:“小弟姓吴名超越,字慰亭,礼部主事,现在兼着办理松江团练的差事。”
“吴超越?!”惠征吃了一惊,惊奇说道:“贤弟,难道你就是随着恭王爷到大沽口谈判那个吴超越?”
吴超越郁闷的点头,这才知道自己的臭名连安徽的官员都已经听说过了,惠征也果然连连拱手,说什么久仰贤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吴超越则是越听越郁闷,赶紧转移话题,问起惠征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惠征则哭丧着脸说道:“愚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制台让愚兄协助陈将军守卫芜湖防线,结果丢了奉命坚守的梁山大营,又丢了道治芜湖城,丢城失地,丧师辱国,两条大罪,愚兄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陆制台和朝廷交代了。”
“放心吧,没事的。”吴超越不知分量的安慰道:“到了江宁见到陆制台时,我会替你多说几句好话,你也尽量把责任推一推,我再求陆制台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应该就没事了。”
“贤弟,你和陆制台是什么关系?”
惠征还真有点被吴超越唬住,赶紧打听起吴超越与自己的顶头上司陆建瀛是否有什么特殊交情,吴超越则如实答道:“从没见过,也没什么关系,但我这次是被陆制台从上海生拉硬扯来给他帮忙的,开口替你求求情,想来陆制台会给我一点面子。”
一听吴超越竟然是个大言不惭的牛皮货,惠征顿时就大失所望了,可是又刚受过吴超越的大恩也不好表露出来,便也只能是客气着道谢。这时,之前跳水逃命获救那几个清军士兵也来惠征面前请安了,惠征却是一见他们就勃然大怒,对着他们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一边打一边骂,“狗奴才,王八羔子,平时本官对你们怎么样?危险的时候敢丢下本官逃命,差点害死本官父女,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本官的?”
几个清军士兵知道自己理亏,不敢还手只是躲闪,哀号着求饶,惠征却是怒气难消,又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一个清兵,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本官再不用你们了!马上给我滚!”
“老爷,这是在船上,你叫我们滚那里去啊?”一个清军士兵哭丧着脸说道:“再说了,我们都滚了,谁来保护你啊?”
“指望你们保护,本官早就人头落地了!”惠征愤怒的吼叫,“滚!本官用不着你们保护!”
受不了惠征的打骂,几个清军士兵还真的灰溜溜的跑了,惠征怒气稍歇,这才又转向吴超越说道:“慰亭兄弟,接下来愚兄就要暂时麻烦你了,但兄弟你放心,救命大恩山高海深,愚兄定有回报。”
吴超越嘴上客气推让,心里却万分不屑,心说你一个连道治都丢了的道台,对我能有什么回报,把你那叫婉贞的女儿嫁给我?你那女儿连冯婉贞的一半都赶不上,送给我做妾我都还未必要。
看出吴超越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惠征便又低声说道:“贤弟,不瞒你说,愚兄我虽然只是位居四品,也没什么爵位,但我其实也勉强算个国丈。我的大女儿选秀入宫后,被当今万岁纳为了嫔妃,听说还颇受宠爱,所以贤弟你救我的事,愚兄我可以担保皇上万岁一定能知道。”
惠征的话还没说完,吴超越的脸色就已经完全变了——因为吴超越已经想起眼前这个惠征究竟是谁了——慈禧老妖婆的亲爹!再然后,吴超越再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换了一副亲切神色,亲热地说道:“兄长放心,别说长毛水师还没来,就算长毛的水师一起杀来,小弟我也一定保证把你平安护送回江宁城,担保你再不会受刚才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