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吴用在场,必然会连忙挤眉弄眼提醒郑凯赶紧说话,说上几句谦虚推诿的话语。或者吴用想到今日要说太子之事,必然早早就去寻郑凯,交代一番,教郑凯到时候该如何应对,该如何谦虚,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坦荡。
却是李纲不同,李纲不会如吴用那般去做这些私底下的准备,而是在这酒宴之上直白而说。也让郑凯心中没有丝毫准备,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满场忽然寂静下来,如李纲种师中这种敢于抬头的,便是注视着郑智,等待郑智回应。那些不敢抬头的,皆是低头不语。
李纲今日说这件事情,一来是与郑凯的私人感情,毕竟郑凯是李纲一手教大的。二来是郑凯当真出色,有资格克继大统。三来也是李纲的公心,历史上皇子政权夺利的事情太多太多,此时不把事情定妥下来,来日必然是夜长梦多。待得十来年之后,另外两个皇子长大了,谁又能保证没有人会多想一些,或者没有小人会在后面教唆几句。
以前郑凯无功无劳,如今郑凯已然建功立业。甚至可以说势力初成,经此一战。天下军汉武夫,便是看着郑凯脸上的疤痕,看着郑凯失去的半个耳朵,还有那个军汉武夫不心服口服。
郑凯之势力,那十五万出征西域的大军,经过这将近三年的时间,只怕也对郑凯百般信服。
定下这太子之位,就是让后来之人不要再想太多。让江山社稷稳固,避免出一些不必要的乱子。
这便是李纲所想,种师中心中必然也是如此去想。
郑智环看一周,忽然大笑:“好,伯纪寻个吉利日子,便把这太子之事定夺下来。”
李纲闻言大喜,起身拱手:“陛下圣明!”
种师中也是脸上带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低头的鲁猛,听得郑智之语,下意识哈哈一笑,抬起头来,似乎又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笑,连忙把笑声止住了。
郑凯也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开口却是:“这……这个……”
就是不知到底该说句什么。
李纲立马会意到郑凯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开口道:“殿下,当速速拜谢陛下。”
郑凯闻言,方才连忙起身大拜,口中说道:“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