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一直到得此时,方才放心下来,长舒一口大气,开口与那两个证人道:“你这两个为贼之兵,虽然没有截杀刘相公,却是也罪责难逃,先带回牢狱之中,等候发落。”
郑智下了座椅,一屁股坐了上去,挥了挥手,百十号亲兵也从正门鱼贯而出。
便听郑智开口说道:“诸位且坐,今日之事,就到这里。李成刚,你速速派人去东京接折彦质回秦州上任。王远,你且去把所有堡寨之内的士卒都驱散了去,带回各自部曲。”
众多军将,慢慢落座,却是眼神不是去瞟郑智身边不远的那两具尸体,今日之事,当真是变化太快,让众人手足无措,便是抽了刀,也是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杀燕王也是不妥,不动手也是不妥。
无措,尴尬,愣神。随后便也有震惊,莫名的心虚。
李成刚与王远两人,听得郑智既然还吩咐差事,心中也是大气一松,便也留都不留,拱手之后,转身就走。
本是热闹非凡的军汉酒宴,此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唯有郑智面色凶恶,来来回回扫视着众人。
“这秦凤,大战一触即发,便也到此为止。刘相公那里,自有某去安抚。双方各自罢兵,不得再有冲突。昔日秦凤,是何等的团结,党项几十万兵围攻,大家皆在一个城头上死守。岂能为一人私利,闹得互相死伤惨重,今日若是开这一战,尔等在座,又有几人能保项上人头还能吃桌前的酒肉?从今日起,这秦凤之地,当与昔日无异。不论是哪个州府军汉,皆是袍泽兄弟,不得有丝毫嫌隙。他日若是还有机会共同上阵,更要团结一致,军阵之中,便也要无往不利。诸位可都明白?”郑智话语不断,便也说出自己进这堡寨的最重要的原因。
“末将遵命!”
“末将明白。”
“末将……”
回答之语,虽不齐整,却也人人都开口来答这一句。却是这些军汉的语气,终究还是低落了下来。经这一场变故,这秦州军汉,只怕要低落好一段时间。往后,便也看折彦质的手段了。
这个折彦质,郑智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这个名字都是郑智在种师道口中听说的。便是种师道获罪于东京,东京城内没有任何人上门去拜会两位折相公,唯有这折彦质去过。
种师道口中的折彦质,多有夸赞,郑智便也是与种师道在那小院闲聊之时,听得此人。
这场大战止住了,这个折彦质,当知道见机。在刘正彦麾下,郑智倒是不那么担心。今日一番说教,便也是给这秦州军将们敲一个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