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郑智几口吃下一块肉,又拿起几块往后递去,满嘴的油渍说道:“吃,都吃,真是饿死某了。”
身后的杨再兴与牛大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郑智递过来的肉块便往口中塞去。
大厅之外此时也起了吃喝的声音。本也是开饭的时候,便也不少这百十人的饭食。折可求说备好酒菜给郑智接风洗尘,自然也是客气之语,即便郑智不来,这顿酒菜也早就准备好了。
一番风卷残云,郑智拍了拍肚皮,倒是觉得吃得差不多了。
身边吃得不紧不慢的折可求看得郑智模样,连忙抬起酒杯说道:“殿下吃得急,赶紧喝上几杯水酒,压一压腹中的食物。”
郑智看了看折可求,拿起几杯,与折可求碰了一下,便是一饮而尽,然后随意擦了擦口边的油渍,开口笑道:“这一路行军,心中焦急非常,生怕西北起了祸事,好在来得及时。却是这一路上没有吃上一顿好饭菜,今日蒙折相公招待,多谢多谢!”
折可求闻言,便也知道进入正题了,点了点头,一副无奈无法的表情,叹气说道:“唉……都怪下官啊,弄出这么天大一个误会。让儿郎枉死于袍泽之手,让殿下千里急行,途中受苦。惭愧啊。”
郑智闻言,眯眼浅笑:“折相公不需惭愧,行军算不得什么苦,在座诸位与某,哪个不是早就习惯了这些。只要这西北能安宁,不起祸事,要某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殿下,要说那日之事,下官当真要好好解释一番,人证物证皆是早已备好,就等殿下回来秦凤主持大局,审议定夺了。其中误会,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清楚。”折可求这番话语,便是老早就准备好了。就如那些所谓人证物证,表面上也是天衣无缝。
奈何这世间的事情,表面之下,还有一个心知肚明。就如当初高俅,几语之间就能确定郑智便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连证据都不需要。
郑智闻言,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只道:“折相公,人证物证就不需要了,今日在座,多是相公亲信之人,想来也有少数几个知晓其中细节。便听诸位说上一说,某向来对兄弟信任有加,诸位说一说,某便也信了。”
折可求闻言一愣,实在未想到这位燕王来这么一手,左右看了看,开口道:“如此也好,那便让那日同去远猎的军将说上一番,孟朗,你先来与燕王说一说其中之事。”
孟朗闻言,抬头看了看郑智看向自己的目光,凌厉非常,心中微微一虚,却是也调整过来,左右看了看,开口说道:“启禀殿下,要说那日……实在是误会。秦州往西,本有个朱圈山,山中本有一伙强人,其中也有当年禁军之中卸甲之辈,多是军中好手,没了活路之后上山落了草,与那伙强人入了伙。我家相公便发兵剿灭了这个山寨,只是走脱了许多人。这些人怀恨在心,便是一直想行刺相公。那一日远猎,便被这伙强人余孽盯上了。刘相公随行一起,便是无妄之灾也。我家相公身边军汉,也是死伤许多。殿下若是不信,牢狱之中还拿了几个活口,便是他们互相纠集起来行事的来往书信都有。殿下要不要看一看,一看便知晓其中事情真相。”
孟朗倒是心理素质极好,说得有模有样,丝毫不似作伪。
郑智闻言对着孟朗点了点头,随后眼神又扫视着其他人。
便看有几人面色微红,连连点头道:“正是如孟将军所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