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娄室已然奔来,直插王禀侧阵,这些从江南而来的汉子,个个随着王禀血战不止,人仰马翻依旧悍勇无当。
将为兵胆,自古如此,有将如此,其兵必勇。
烈日之下,赴死心决。热风吹在王禀赤裸的身躯之上,拂过汗水与热血,带着王禀口中不断爆发的嘶吼,传遍每一个江南军汉的耳中。
不需言语,只要这嘶吼能入耳,便是最大的鼓舞,士气便也丝毫不减。
不在军阵之严谨,不在军备之精良,只在这一份举世罕见之勇武。
打马往西想来接应王禀的呼延灼,虽然调转了马步,却是不得寸进,被无数女真人围在阵中,身边的军汉越打越少。
插入敌阵的王禀,杀得人仰马翻,却是眼前依旧是那无尽的女真铁甲,身后是那完颜娄室带着大军不断砍杀。
飞奔的马蹄在人群之中再也奔不起来,入阵的锋利也被这些女真铁甲挡住。
王禀王荀的马步越来越慢,慢慢停在了无尽的铁甲之中。
“父亲,今日大概是要死在这里了。”王荀打马与王禀并排而立,手中的兵刃迎接着一个一个冲上来的女真勇士,口中不免有些悲哀。
王禀目光坚决,就如历史中在那太原城头嚼着树皮面对女真大阵一样,就是这般的坚决。
“杀,不管生死,只管杀!”王禀声音沙哑,依旧如入阵之时那般坚决。
便是听得父亲一语,王荀忽然又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打马往前几步,挡在了王禀头前。父为子纲,从来不假,有什么样的父亲,才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这对父子,与那刘延庆父子。就是这个时代两种人的写照与代表。
只奈何时运有别,一对父子身居高位,动辄领兵十数万。另外一对父子唯有一城之偏师兵马,几千而已。若是这两对父子换一个身份,兴许这大宋朝也会另当别论。
怀安城头之上,几百刚刚跑进城内的步卒拥上城头,远远观望着城外的大战。
无数的铁甲包围着两团汉人骑兵,一团只剩两三百,一团还有七八百。却是败绩已露,已然不可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