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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见得盖毅竟然哭了出来,已然觉得大事不好,开口又问:“种相公呢?”

便听盖毅说道:“种相公在东京里被人害死了!师伯,你可要给相公报仇!”

“什么???”鲁达闻言双目圆瞪,口中也是不敢相信。

便听盖毅又道:“种相公死了……被那狗贼李邦彦害死了,我等也差点被那李邦彦截杀了。”

鲁达闻言,低吼一声,脚步左右摇摆几下,伸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发髻,竟然抬手就打,边打在盖毅的脸上,打得盖毅栽倒几步。

便听鲁达大骂:“你这个没卵用的狗东西,你既然在东京,在相公帐下,何以叫相公给人害死了,是不是你贪生怕死,啊????是不是你贪生怕死,没有救得相公!是不是你贪生怕死???”

盖毅栽倒在地,却是又单膝跪起,大哭不止,口中只道:“便是我,都怪我……都怪我贪生怕死,都怪我没有随相公入那宫里去,都怪我只顾逃命没有去杀那李邦彦,我罪该万死,我该死!!!”

盖毅边哭喊,边把头埋在地面,拳头不断砸着地面。便是头前盖毅还未觉得种师道的死自己有多少错,却是鲁达一语,盖毅心中全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把种师道保护好,也自责自己只顾逃命,没有横下一条心与那李邦彦拼命,为种师道报仇。

却是在场之人,都不知道种师道是自己寻的死,便是盖毅也以为种师道是被人杀害的。

鲁达闻言,却是听懂了几分,指着地上的盖毅大骂道:“便看看你死之后,有何脸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没用的狗东西。”

便是这一语,盖毅更觉得无脸。头前奔逃出城,十几个亲近弟兄都折损在城内,自己却是如丧家之犬跑了出来,更觉得无脸苟活于世。

说完鲁达已然转身上马,回头看得盖毅还在地上,又吼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还不上马。洒家要杀到东京去,你便该死在阵前!”

鲁达已然控制不住,目光皆是血色,脸上胡须炸立,已然怒不可遏,杀人也不足以解恨。

盖毅闻言身形一震,似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爬起身来便道:“师伯说得是,我便死到阵前去,死前先把那李邦彦杀了,便是值得。”

说完盖毅擦了擦眼泪,手捏刀柄,便往马上爬去。却是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只是捏得刀柄嘎吱作响。

再看头前鲁达,双眼如野兽一般到处去看,更在吩咐亲兵进城击鼓。口鼻处进出的气息,闷响能闻!

种师道被人谋害了,这叫鲁达如何能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