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乃外国,郑智为内贼,自然要先剿郑智。再说辽已是穷途末路,对于陛下而言,郑智才是正在的威胁。所以陛下心意已决,战事已然不可挽回。国家有难,种相公也该为国效力,只要二位相公能随老夫在军中出谋划策,此事之后,老夫定保二位重入朝堂。”蔡京说道。秦桧的道歉只是为了缓解尴尬,蔡京自己的保证才是真正的拉拢。
种师道此时哪里还能听不懂,却是内心都在震惊与为难之中。郑智正在辽国苦战,若是河北战事再起,郑智若是真的来一个破釜沉舟,后果实在不可想象。
“太师,出兵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郑智年少,少了深思熟虑,多是一时冲动。而今若是起兵逼迫与他,后果不堪设想。若是太师能引在下去见陛下,在下斡旋一番,兴许还有余地。战事不同其他,唯有生灵涂炭,实在不可妄开战端。太师三思啊。”种师道实在为难,对于郑智,种师道心中也还有信任,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并非真到了开战的这一步。
蔡京闻言,面色不似之前,略微有些不善,开口只道:“种相公,事已至此,岂能还有回旋的余地,难道郑智还会自己回东京负荆请罪不成?陛下之意,你不懂,老夫却是清楚明白。大宋朝,何曾有过领兵抗命之事?还公然占据城池抵抗皇命,此事已起,便不会有善终之法。”
种师道闻言更是为难,脑中飞速运转,却是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却是种师中开口接道:“蔡太师,有些事情怕不那么随人之意。此番兴兵去伐郑智,便是把郑智彻底逼上了绝路。便是想回头都难了,若是郑智没有了回头之路,一心要反,以东京之兵,怕是都未见识过什么叫作虎狼。”
种师中话语倒还是收敛的几分,意思便是打不过。
秦桧心中本就不快,听言接道:“不知小种相公所说何意?汴州与京畿,二十多万人马,他郑智能有几个心腹?郑智若真想抵抗,不过以卵击石尔。”
宋之禁军,最早只有二十万,于东京十万,于各路州府十万。便是避免唐安史之乱与五代将领反叛之乱。以东京皇家重兵震慑州府之将。到得此时,因为不断以流民充军,全国禁军高达八十万之多,东京也保留了绝对的人数优势。也是这个道理。
种师中闻言微微一笑,答道:“秦中丞可是也随蔡太师一起上阵?若是秦中丞也随军北上,某便应了太师,一道北去。”
种师中不比种师道,种师道文人性子更多。种师中却是武人性格更重,历史上种师中便是真正战死沙场之辈,陷入女真重重包围之中,死战不退,直到以身殉国。那个时候的大宋,到处都是跪地投降之辈。种师中与王禀这般死战之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种师中就是在去救援王禀驻守的太原途中身陷重围的,当时,同去的姚古、张灏两部大军全部惧敌畏战,唯有种师中死战不退,五战三胜,身受四处重伤而亡。种师中与王禀两人皆为太原而亡。
蔡京闻言看了看秦桧,又笑道:“还是小种相公深明大义,秦中丞此番也当北去。老种相公不若同去?”
种师道闻言看了看种师中,长叹一口气道:“同去无妨,还请蔡太师容得在下于阵前说得说得几句话语,如此兴许能避免大战。”
种师道心中还是觉得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蔡京已然达到目的,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多谢两位种相公了,老夫这便去殿前司与枢密院,开始调集大军。七日之后派人来接二位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