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想了片刻,答道:“小的进那清池城的时候,碰到了老胡,老胡说麾下还有两百多号骑士,想来便是有这份倚仗在。城中刀枪甲胄健马都不缺,老胡几十年战阵之人,心中定然是不惧的。”
童贯无力的举起了手臂,在空中摆了摆,开口虚浮说道:“非也,非也。”
童贯已然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沧州清池的消息刚刚传到雄州,那些走脱的步卒还没回来,却是那个走脱了的蔡攸护卫,已然赶到雄州,刚才还跪在童贯面前痛哭流涕,请求童贯速速调兵去剿。
当童贯听得蔡攸都被抓进了清池城,已然就变成了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向来稳重的童大太监,此时似乎也被惊吓到了。
“太师,不是这个原因?那还有什么原因?此番蔡学士千余人马被打得溃不成军,要说郑相公手下这些老军汉着实了得。”吴泽便问,还便夸奖一句,显然对于老胡也是有几分敬重。
童贯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道:“郑智向来重情义,未想他这个妻室也是这般。徐氏不走,便是不想把城中那些军汉家眷被蔡攸拿捏了去。即便此番你不去报信,大概也是这么一个结果。蔡攸算得个什么东西,哪里知道战阵的惨烈,此番害了自己也就罢了。却是把郑智也害惨了,蔡攸被囚在清池,便是有天大的罪过安在郑智头上,也被坐实了。这叫我如何处置啊……”
吴泽闻言大惊,刚才吴泽也是焦急,却是没有想透这些关节,此时听得童贯点破,心中立马冒出一个词汇:“谋反”!
吓得吴泽连忙说道:“太师,这当如何是好。郑相公此时还在前线厮杀,若是知晓此事,必然心急如焚,怕是……后果怕是……此番……难以预料啊……郑相公也不是那般受人拿捏之辈……只怕……”
吴泽连说几个“怕”字,却还是没有把心中担忧的事情说出口。吴泽随着童贯,见郑智无数次,虽然并未说过几句话语,却是对郑智也有几分了解。就如话语所说,郑智也不是受人拿捏之辈。那么这个后果,实在不可想象。兴许这个大宋朝都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童贯闻得吴泽一番支支吾吾的话语,陡然站起身来,口中怒道:“胡言乱语!岂敢胡乱揣测。此时得想办法补救,你速速往清池再走一趟,带我一封密信与徐氏亲手,叫老胡把蔡攸交给你带回来。一定要把蔡攸带到我面前来,让我亲自与他来谈。”
吴泽看得震怒的童贯,哪里还敢多说,连忙躬身答道:“太师恕罪,小的这就去备马,稍后来取密信。”
说完吴泽转身就走,心中大概也寄希望于童贯把这事补救起来,以免真闹得那般不可想象的地步。
吴泽转身而走,童贯伸手又招来身边一个心腹护卫。
这护卫走近几步到得童贯身边,见得童贯手臂还在招呼自己,连忙又凑近几分,直凑到童贯脸颊旁边。
“刚才那个蔡攸手下之人,必须要死!”童贯面色狰狞说道。
这护卫闻言,只答得一个“是”。转身也出得帐门。出门左右观瞧一下,往不远处一个营帐走去,里面有一个满身污秽的汉子正在大吃大喝,显然这汉子也是饿坏了。
这护卫走得进来,话也没有一句,便抽出了腰间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