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部站立而起,便是黄潜善也跟着站来起来,黄潜善倒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打仗的事情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事不关己。
待得众人皆站起身来,郑智开口说道:“军中三十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之人,全部发回原籍。三日之后进行整编,所有州府士卒,全部打乱重新编制,一应将官,皆重新任命。诸位在军中不可擅离开,擅自离开者以逃兵论处,斩首!”
郑智开口之后,已然说了几次斩首,每一次都说得肃杀外露,更是有人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好像做什么事情都要被斩首一般,显然众人也还记得王黼的堂弟是如何在将台之上被一刀砍了头颅的。
“谨遵相公军令!”众人也是稀稀拉拉答得一句。
郑智重新整编之法,也间接把这些主将的军权给剥夺了,待得整编之后,所有州府的士卒全部打乱编制,又要重新任命军将,也是郑智对于这些人不放心。
虽然说冷兵器时代,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是大忌,却是怎么也好过开战的时候主将带头逃跑。只要主将不带头逃跑,而是带头杀敌,其他不可控的事情,郑智也多少能接受些。
郑智看得众人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话语,心中也感无力,只得再尽人事,开口说道:“某对诸位别无苛求,只有一个事需要明确,但凡畏战者,但凡逃跑者,斩!军将若犯,就地处斩,全家充军前线。军令到时,不遵军令者,立斩无赦!”
郑智再一次强调一遍,便是想着这近十万河朔禁军不要真成了累赘,不要真的拖了后腿,多少也要起一点作用。
本是欢庆之宴,已然变了模样,众人再也没有之前的笑脸了,也没有了奉承的话语,众人多是面色发白,心中思虑不止。
更有人已经想着找关系调离河间府,面前这位郑相公实在过于骇人。说话之间,斩来斩去,斩得许多人心慌不止。
此时郑智举起酒碗,抬过胸前,眼神凌厉扫视众人,开口再道:“这一碗便是今夜最后一碗,诸位都满上,预祝开春大捷,诸位都能加官晋爵。”
无人答话,只有倒酒的声音。
郑智率先一饮而尽,随后众人也满饮一碗。
黄潜善作了几口,终于满饮一碗烈酒。看得郑智又坐了下来,开始吃饭,面色也缓和不少,开口笑道:“郑相公治军手段非常,下官佩服。”
郑智看得一眼黄潜善的笑脸,开口只道:“河间府内当配合战事,一应差事也不得有误,若有差池,黄知府的人头,某也将挂到城头上去。”
黄潜善闻言一愣,连连点头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