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也知道今日郑智回来,上午就准备了一番,心情也相当不错。自从西北接到圣旨之后,到得东京这么久,种师道一直都在阴郁的氛围当中。直到郑智来了东京这两天,种师道的心情才变得好起来,东京没有熟人,或者说没有亲信之人,没有能交心之人,即便童贯,种师道始终也都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在东京,种师道更是心中有数,不去打扰童贯,也知不能给童贯添麻烦。
郑智则不然,他乡遇故知,便是说的这种情况。
待得郑智再来,午后半晌,众人院中落座,门外一众军汉也并不进来,不远街边也有许多马匹。
互相介绍一番,周度文大礼去拜,赵缨络也盈盈一福。
待得种师道听闻面前这位竟然是帝姬,更是礼节周到,周到得有些苛刻。
时候尚早,几人于院中闲谈。
闲谈片刻,门外一个破锣大嗓喊了起来:“相公,洒家来了。”
一个铁塔虬髯黑大汉龙行虎步便进得门来,一进门便是咧着嘴笑,笑得实在不好看,面上的肌肉抖动几番,反倒显出一股凶戾之色。
郑智闻声音也知是谁,便道:“你这夯货如何现在才到,今日不是留了人给你带路吗?”
“嘿嘿……上午在营中教训了几个直娘贼,东京这些无卵货色还不服气,又打了几番,把殿前司与枢密院的人都惊动了,来了许多人,洒家一通骂,都给骂回去了。所以才耽误了时辰。”说话之人显然是鲁达。
鲁达一进来开口说话,赵缨络面色为之一变。显然是她还未见过这般粗鲁之人,便是面相都长得有些骇人。
“如何又打起来了?上次不是教训过了吗?如何还有人与你为难?”郑智自然听懂了鲁达话语,便是鲁达又在营中与东京的禁军打起来了。
“哥哥,你是不知。这回是洒家寻他们晦气,听得昨日小种相公竟然在营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洒家岂能轻饶了这些无卵货。他们新来了一个什么指挥使,竟然还不服气,那便一并都教训一顿,枢密院与殿前司来的人也没敢放屁,洒家一通骂,都回去了,说是找童太师理论去了。”鲁达义愤填膺说道。
之前多是东京禁军欺生,看不惯这些西北乡下人,自然要找打。这回鲁达却是为了给种师中出气。殿前司到了童贯手中,大小军将自然换了许多,新来的指挥使自然不能让自己手下军汉平白无故给人打了,又是一通纠缠,鲁达哪里管得这些,显然这指挥使也挨了教训。
军中小斗殴倒是无妨,大冲突肯定要惊动了殿前司,殿前司与枢密院下来的人又被鲁达赶回去了。这事情也就到了童贯手中为难,挨鲁达教训的指挥使也是童贯的人。
郑智闻言笑了笑,也不多说,只道:“还不先拜见两位相公。”
鲁达头前听得郑智几问,说得义愤填膺,此时连忙上前见过两位种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