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显得含蓄许多,年纪大了,也显得沉稳一些。倒是李幺狗更显得活络,浑身散发着暴发户的气质,花起钱来便是大手大脚,说起话来也是牛气冲天,前后吹嘘的声音,整个德月楼里就李幺狗声音最大。
一个青涩少年也在席间,大概十岁出头年纪,听得兴致勃勃,待得李幺狗话语停顿之时,连忙开口问道:“小狗叔,二狗叔如今怎么样?”
李幺狗闻言,小道:“你这小子,几年不见倒是长这么大了,你二叔可不能这么称呼,河北几路,谁见了你二叔不叫一句李先生,风光得紧啊,如今相公手下钱粮,都在裴左官与你二叔手中掌管,财神爷一般的人物,那些将军们想要点什么东西,都要找你二叔代劳,河北几路,四处都有相公的产业,皆由你二叔掌管着,每天手边过的银钱如河水一般多呢。”
在座皆是李家的男丁,从几岁孩童到白发老人皆有,听得李幺狗一番话语,皆是高兴,便是与有荣焉。
“小狗叔,二叔这么厉害,你是不是也沾了二叔的光啊?”小孩子的话语,自然没有什么忌讳,又是家族聚会,更没有其他生分。
李幺狗闻言,面色一正,只道:“二哥与我一年见不得几面,我这都头的职位便是自己用军功换来的,要说沾光,兴许也有一点,相公选拔人进讲武学堂的时候,兴许有二哥的考虑,所以把我选了进去。听说讲武学堂之后,便能升个指挥使之类的,也不知真假。”
刘大壮就在隔壁桌,隔壁只有一桌,便是刘家的男人们了,气氛虽然也是高兴,但是不如李幺狗这边热烈。听得李幺狗话语,刘大壮开口接道:“此话不假,头前只是人传说,后来吴学究也说过此话,吴学究多在相公身边,他说的自然假不了,你我出了讲武学堂,必然要升一级。”
李幺狗闻言大喜,开口笑道:“哈哈……大壮哥,你若是不努力一些,怕是出不了讲武学堂了,相公到时候一怒之下,让你又去当个大头兵,看你还能不能学几个字。”
李幺狗这一语,刘大壮闻言有些着急,忙道:“最近多在学字了,记住了五十多个,当真比杀人都难,妈的,若是再学不会,只怕相公当真要怪罪。”
“大壮哥,你这进度太慢了,这么久了才学会五十多个字,回去了一定要私下里找学究帮帮忙,不然怕是出不了讲武学堂了,到时候我成指挥使了,便是你听我的命令了。”李幺狗也是出谋划策。
“说得也是,便是要去寻一下了,听说相公要带我等先去东京,便到东京去备一些礼物,见学究也不能空手去。”刘大壮一脸认真模样,正在谋划着自己学习之事。
李幺狗端起酒碗下桌,走到刘大壮身前去敬,口中还道:“大壮哥,我这里还余了一百多贯,一并与你,备个厚礼,好好学些字。”
刘大壮也不多言,起身端着酒碗就喝。
待得李幺狗再回自己这桌,刚才那个男孩又出言道:“小狗叔,我明日也跟你去东京,跟你去河北,行不行?”
李幺狗闻言,面色正了正,心下盘算了片刻,环视一圈开口说道:“各位叔伯,不若把家族都迁到沧州去吧,二哥在河北置办一些田亩不在话下,那边的田地比渭州肥沃得多,还有二哥与我照看着,家族也当兴旺不少。孩子们将来兴许还有一个大前程。”
几个老人闻言,互相对视几眼,真心有些意动,一人说道:“小狗儿,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