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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显然没有种师道自己说话的份。

但是秦桧却出言了:“陛下,依臣之见,郑智能够得胜,完全是因为陛下英明之断,临阵换帅之明智,此时已然凸显在眼前。所谓坚清壁野之法,只是说词,郑智一到秦凤,立马与党项开战,便得了大胜,可见种师道所谓坚壁清野,是有问题的。”

童贯一听,怒斥道:“胡说八道,秦桧,你不见奏折之中,郑智说得明明白白,没有坚壁清野,哪里来的守城之胜?若把士卒分散在十几个城池中,只怕早已全军覆没,党项人只怕已经破了京兆府了。”

秦桧闻言,口中也道:“童太师,下官身居御史台,岂能不为陛下谏言?你所说之意,别无其他,不过就是想包庇种师道而已。若非种师道未战先退,党项人此时哪里还有灵州可以退守?早已全军覆没,奈何现在郑智还要聚集重兵再攻灵州,不知又要死多少大宋儿郎才能再收失地。这些人的命在童太师心中难道一文不值?”

蔡京老神在在看着童贯与秦桧两人言语交锋,便是头也不抬一下,态度已然明显。

童贯怒不可遏,呵斥道:“秦桧,你读了几本兵书?见过几个士卒?岂有资格在此侃侃而谈?战阵长个什么样子,你见过吗?无知之辈,大言不惭。我大宋与党项交战近百年,范文正公以下,哪一次不是转守为攻?哪一次不是坚城以拒,才能往前推进?御史台什么时候变成了颠倒是非黑白之地?”

赵佶此时方才出言:“别吵了,种师道,朕且问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还未开战就弃了十几座城池,你自己且解释一番。”

种师道跪在堂下,心若死灰一般听着童贯与秦桧对话,在大牢中一个多月了,种师道不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心中早已了然,开口只道:“陛下,臣无话可说,如今战事已胜,陛下英明,只要能败党项,何人用何办法,臣心中皆是欣喜非常。一战而胜,西北再无战事,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种师道也明白,事情对错并不在自己话语中,此时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看皇帝赵佶会有一个什么处置。帝王之心,从来没有对错,皇帝也不在乎对与错,只求自己心安。

赵佶闻言,面色微微一松,开口说道:“如此也罢,念你们刘家世代在西北苦战,你们兄弟二人便在东京找个住处吧,再派人把西北家眷都接过来团聚,暂时就不要离东京去了。”

种师道闻言,心中其实是欣喜的,赵佶这么一个处置,虽然不准出东京,但是至少没有降罪,一家老小也算保得一个平安。连忙答道:“多谢陛下恩典!”

赵佶也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几个军汉上前带着种家兄弟二人便往大殿而出。

童贯也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只要不定罪,以后的事情当以后再说。

秦桧面色并不好看,这种家一直是童贯的心腹,如今不能置之死地,总觉得未晋全功。

赵佶又道:“命郑智快快把西夏皇帝送到东京来,朕当与之促膝长谈一番,国破家亡之君,也当感受大宋恩惠,显出大宋正统之心胸。”

童贯闻言稍稍有些诧异,童贯一个底层出身的太监,对于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多余的仁义,最先想到的就是杀。却是赵佶一语,童贯心中不免留了一个心眼,口中答道:“陛下,此时传令于郑智,就怕郑智已经到了灵州前线,无暇他顾啊。怕这党项皇帝一时半会还送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