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达刚刚出门,听得此言,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塞进门边一个士子手中,随即又走。
周度文也是目送秦桧与许仕达出门而去,心中畅快不少,开口与郑智道:“郑兄实在厉害。未想如今朝堂竟然如此混乱,秦桧这种人竟然也能身居御史中丞之重任,听闻这秦桧乃当朝王仆射的人,想那王仆射也不少什么好人。”
周度文便有这般风骨,敢直白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即便是王黼,周度文也丝毫不忌口。自古文人清流多是如此,敢讲敢说,其父周邦彦也是这样的人,历史上这周邦彦便是连皇帝赵佶也敢作诗讽刺。
有才之人,常常被人批评恃才傲物。有时候换个角度想,其实也是风骨。到得明末东林党之人,便是为了骂而骂,为了反对而反对,便是过犹不及了。
第四百三十章 此事是否是有误会
郑智与周度文走这一趟,目的显然是达到了的,效果比预期还好。
倒不是说郑智如何在面子上反击了许仕达。而是在秦桧的事情比较有收获,一个人恼羞成怒的事情,就是会做傻事的时候。
郑智一年之内两立大功,南北两大反贼都被郑智带兵剿灭,北地宋江佣兵七八万,还要带兵进逼汴梁,南方方腊裹挟百万,直接就称帝了。如此两个大贼皆亡于郑智之手,还有攻辽之战迫在眉睫。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桧去赵佶面前弹劾郑智,郑智似乎当真有些乐见其成。
许仕达一走,这酒宴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片刻之后郑智起身拱手也要走,周度文自然随行。两人出得矾楼,倒是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一个小店落座,又吃了些东西。
第二天早朝,秦桧憋着一身鸟气往皇城而去,手中奏折与笏板都写得密密麻麻。
百官等候在皇城之外,王黼更是站在众人头前,意气风发。宋朝早朝,本没有定制,并非日日朝会,王安石变法之后规定五日一次,到得赵佶哥哥宋哲宗赵煦之时也不作数了,有时候勤快一些,有时候也就稀疏一些。大早皇城的钟鼓响起,便要早朝,不响便不早朝。到得如今,这些都不作数了,且分事情轻重缓急,又看要议论的国家大事是否密集。
徽宗赵佶虽然算不得一个多么圣明的皇帝,但是赵佶却自诩是个开明之主,也有远大的抱负。徽宗的父亲神宗皇帝兢兢业业,手下更有一众贤良,一心想收复燕云,却是都没有动手。赵佶却是觉得天时地利人和,到了成就大业之时。
对于早朝之时,赵佶一方面又比较厌恶,朝堂之上态度也较为敷衍。另一方面又比较勤快,显得自己勤政爱民。这也是文人惯有的纠结心态,其中也有一点点虚伪的含义。早朝之时,赵佶也多是去露个脸,然后想方设法早早退去,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奏到朝堂之上,赵佶反而还要斥责。
如此这赵佶临朝之时,早朝倒算是密集。辛劳了百官早起准备,也辛劳了自己。
秦桧穿过人群到最头前去与王黼见礼,王黼看得秦桧手中拿着厚厚的奏疏,笏板也写得密密麻麻,开口问道:“今日所奏何事?”
“回恩相,昨夜下官碰到一小人,受了一肚子的鸟气,今日正要弹劾于他。”秦桧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