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走到郑智身边下首,坐了下去,面色中的笑已然没有了,只是不咸不淡说道:“郑相公,你可是来抓我的?”
卢俊义已然看懂了一些事情,这个算命的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也不信张,而是姓吴。张用变成了吴用……
卢俊义想到这里,心中哪里还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吴用是谁?此时卢俊义面色也是阴沉,抬眼看着郑智,并不说话,只是起身亲自给郑智倒酒。
菜还未上,酒却倒罢。
郑智拿起酒杯轻抿一口,并不回答吴用话语,开口道:“东汉之末,有一毒士,贾诩贾文和,从不说什么道德仁义,谋略之中,每每直击人心。只要目的,不要手段。吴学究,某把你比作这毒士如何?”
“不敢当,贾先生乃帝王辅佐,将相之才,谋国之人,在下不过一山野书生,草寇之辈,差之甚远。”吴用不论心中是不是这么认为,这种场合却是也谦虚。
“呵呵……学究是要差上一筹,差在学究格局太小,见识浅薄了些,不知何为大世面。”郑智更是直言不讳的评价,或者可以直接说是批评。
吴用听言面色一沉,被人这么直接的批评,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一个以智慧见长之人,一个以智慧服众之人,却是这引以为傲的智慧被人直接鄙视了。吴用心中并不服气。
“郑相公谋略深厚,智计不凡,吴用佩服。不知相公此来寻在下,所为何事?”吴用心中自然知道今日已然就不是巧遇与缘分了,心中也有忐忑,却是总还认为自己能再逃过一遭,没来由这么觉得,只觉得在这郑相公手下逃了两次了,这一次大概也差不多。所以只问郑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郑智摆摆手,指着酒碗笑道:“不若等酒菜上齐,再谈事情如何?”
“郑相公直言就是,能办的事情,在下自然不敢推辞,做不了的事情,相公也莫怪。”吴用当真就觉得郑智几次三番放过自己,必然是有事要自己办,此时心中就怕这个事情是自己办不了的。
“如此也罢,既然学究心急,那便把事情先说。如今梁山已然成势,学究也该功成身退了,某此来,便是把寄存在学究项上之物取回来,学究也莫见怪,先吃饱喝足,也好安心上路。”郑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却是左右燕青武松鲁达之辈听言,面色狠厉已然露出,杀气十足。
卢俊义听言一惊,却是也想得明白,梁山的军师,郑智要杀之,自然合乎情理。卢俊义抬手示意一下李固,又示意一番在场众人。
厅内所有人全部站起身,脚步繁杂之间,已然空无一人。
吴用哪里听不懂项上之物是什么东西?项上不就是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