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听鲁达说自己老营生是杀猪,笑道:“你如何没有老营生,回去之后还要招兵,招满一万为止,你这提辖官可有得忙了。”
郑智要备两万精锐,此时麾下,拢共起来已然就有了五千余。再招一万,还有几千党项人随时可以征召,两万人也就勉强凑出来了。两万已然就是极限,兵在多,更贵精。沧州一地,即便是童贯多给钱粮,也养不得太多兵马。
“哈哈……哥哥说这么个老营生啊,好说好说,练兵之事,熟门熟路的。却是招这么多兵将,哥哥可是要打那黑厮宋江?”鲁达听得是练兵,自然手到擒来,练兵倒是没有多少操作上的技术含量,只有标准衡量。
“打宋江?哈哈……”郑智听言只是发笑,也不多说。打宋江哪里要练这么多人马,宋江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契丹大辽才是重点,与辽国比起来,宋江也就算不得一根葱了。
“哦,不是打宋江啊,那哥哥此番肯定是有大谋划,哈哈……爽快,便是小种相公都没有两万兵马,哥哥以后威势,必然比小种相公都要大上几分。”鲁达心中自然是欣喜的,说出的话语也是极为大气。
种师道主政渭、庆两州之时,手下不过几千禁军,加上厢军,也不满两万。后来种师道掌管秦凤,人马自然是多了起来,即便卸甲令之后,也有六七万大军在手。却是如今,种师道能用之兵,包括禁厢,也不过两三万人。即便是这两三万人,也分在各处州府,一地不过千余,还养不活命。
熙河兰湟与秦凤两地,出征西夏时候,凑出几万精锐禁军。如今两地,拢共也不过四万厢军值守。名册之上,禁厢二十万,此时多在开荒屯垦,地里的食物还未刨出来多少,更不知有多少人食不果腹。
西北若不是还有种家、折家等德高望重,必然有人揭竿而起,山林啸聚,怕是十个宋江方腊也不止。却是过得几年,等到用人之时,朝廷又派童贯去西北招兵,十几岁的少年郎,招得两万捷胜军,又赴战场为国效死!
效死却是不成,这两万西北儿郎,反倒成了赵佶与一众朝廷重臣的私人保镖,保护这些达官显贵在金人的兵锋之下跑去江南避祸。终究还是在几千里外的江南他乡哗变,弹压几番,逼得太上皇赵佶再入汴梁!
可悲可叹!
“种相公不久之后又会成我等上官了。”郑智随意说上一句,却是内心知道,这北伐辽国之战,童贯怎么可能少得了种师道。种师道也会成为这京畿河北经略制置使,总揽京畿几路与河北两路军政,百万汴京以北,全部归属种师道调动,也就是为童贯做这前敌总指挥。
鲁达自然不知其中事情,听言只是大喜,开口问道:“哥哥,此事可是当真?”
“当真!却是也不能外传。”郑智随意回答,心中其实多是沉重。种师道来了河北又能如何?糜烂到了根本的河北不是原来的秦凤。
却是还有一句,如今的秦凤反倒成了河北。
“哈哈……洒家省得,不得多言,不得多言。难怪头前小种相公还来了沧州,又去了河间府。东京的官家倒是英明得紧,心中也是知晓谁人可用。”鲁达心中雀跃,极为高兴,也是知道只要有了种师道,左右西北来的众人必然又是如鱼得水。
郑智听得鲁达夸这东京官家,也不答话,只是笑了笑,几口吃掉手中的面饼,又喝了些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