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听言,抬头看了看前路,回身又看了看后路,往一边看了几眼燕青,开口回答:“好吧,今日便送到这里,来日再会,有暇去沧州再拜哥哥。”
这样的庞大队伍,也给卢俊义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不说这些精锐铁甲骑士,也不说这串在一起的党项俘虏。便是这近万健马,卢俊义一辈子也没有看过这般景象,大名府处,几十马队也是奢侈。
郑智拱手等卢俊义往回,燕青也是上前拜别卢俊义。
离别稍待,卢俊义下马之后,牵着马匹往郑智走几步,开口道:“哥哥,我虽颇有资产,却是没有拿得出手之物与哥哥,唯有好马一匹,是我花巨资从辽人走私而来,人称麒麟兽,如此骏马,虽然每日好吃好喝,与我也不过是招摇过市炫耀之物,今日便送与哥哥日后战阵驰骋。”
郑智听言下得马来,也是早早就看到卢俊义坐下这匹健马,比之自己坐下党项马也要高大健壮不少,如此好马,即便是在党项与辽国,也是凤毛麟角。
“多谢员外好意,却之不恭,今日也无甚贵重相赠,党项壮士你带几十回去,好生供养,收得人心,个个敢死,也能看家护院,来日若碰个贼人,保个平安。”郑智说完与亲兵示意几番。
亲兵打马往后队而去,从串着的党项人中拉出三四十个壮汉,又选几十妇孺,交给卢俊义家下人。
在这大名府中,几十个党项人唯有一条活路,便是尽心尽力于主人,否则也就没有活路可言。以卢俊义这般人品,自然也不会虐待这些人。郑智想法也是简单,保卢俊义一个平安。
两人拜别今日,来日也是长远。
平原行路,自然轻快不少,不得几日,过小州两处,正是恩州德州,沧州已在眼前。
郑智抬头见这一日又要过完,该是安营的时候了,开口问道:“小乙哥,前方到哪里了?”
“相公,头前十几里,有个柴家庄,过得柴家庄,便是沧州境了。”燕青对于河北地界,自然熟悉,郑智留他在身边,也是有这么一个好处。
“柴家庄?柴进?”郑智再问。
“正是那前朝世宗子孙柴进柴大官人,此人颇有好名,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因其家中有太祖御赐丹书铁券,官府衙门寻常拿之不得,所以江湖好汉背了案子,都愿往柴大官人庄中避祸。”燕青答道。
这赵家天下,就是从柴家手中抢来的,说抢也不尽然,按照赵家的说法,是下属们黄袍加身逼着赵太祖坐的皇帝。为表心中歉意,这赵太祖便给丢了天下的柴家丹书铁券,柴家世世代代,只要不造反,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赦免,死罪可活,便是后世说的免死金牌。
“吩咐下去,就地安营,今夜我等就去柴大官人府中讨杯水酒。”郑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