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博母亲说着,停住了,她看到儿子的床上冒出了两颗脑袋。

两人都百脸懵逼,邢文博在条件反射的督促下艰难开口:“……妈。”

温鹤也跟着开口:“……阿姨。”

温鹤觉得自己应该先爬起来,动作却有点僵住了。

邢文博的手还横在他腰上,且正与他的右手十指交缠。

正如昨晚骑车时一样。

而且,他的腿……总觉得刚刚无意中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是别深想。

“妈……你先出去,”邢文博表情讪讪,“我们换衣服。”

房门一合上,邢文博就跟屁股下长弹簧似地蹦起来,坐到床的另一边,背对温鹤,“我……先去洗漱。”

然后套上大衣,冲出房门,直奔洗手间。

两人都洗漱完毕,换好衣服,邢文博总算恢复正常。就算不正常,也必须装得很正常。

邢文博跟爹妈解释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爹妈都并不怎么当回事,以前无论是萧亮来他们家过夜还是邢文博到萧亮或别的朋友家过夜都是常有的事,邢母就乐意看邢文博多交点朋友。

今天大年初一,温鹤要赶回家吃午饭,本想立刻就走,被邢母硬拉着留了下来,好歹要吃个早餐。

邢文博家人不多,非常标准的三口之家,却很热闹,一大清早地满屋子就开始吵吵嚷嚷,邢父隔三分钟就要问邢母一个问题。

“老婆,今天要穿什么啊?”

“你不会看天气预报啊?穿什么也要问我……毛衣和秋裤都给你找出来了,自己去拿!”

“老婆,牙膏放哪了,我怎么找不着?”

“不就在第一层抽屉吗?一直都放那的,你瞎啊?”

“真没看到——”

蹭蹭蹭的拖鞋声,拉抽屉声,翻动杂物声,“就在纸巾和牙线下面,多动一下手你都懒!”

老公问完到儿子问,“妈,我那件卫衣哪去了?”

“不就挂你房间吗?”

“不是那件,是‘百鬼夜行’那件,黑色的。”

“大过年的穿什么‘鬼’,今天穿件红色的!”

邢文博:“……”您老人家开心就好。

邢母一边应付一老一小两人无休止的求助,一边雷厉风行地穿梭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把豆浆、油条、白粥、包子、松糕等一一摆好,转头笑容满面地招呼从邢文博房间里出来的温鹤,“小同学怎么称呼啊?来来来过来坐,放开了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