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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怕思维禁锢,王彦来了兴趣,当即问道:“张将军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一听!”

张存仁其实早有想法要说,只是因为之前一直受到排挤,给秦尚行等人提了,他们也不愿意听,现在王彦感兴趣,他立时精神一振,“殿下,卑职认为满洲八旗和蒙古八旗善于骑射,这与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关系,满人和蒙古人从小就善于射猎,这点我们中原人根本无法相比,就是再训练,在骑射的技法上也不可能超过他们。”

张存仁说的是实情,人家玩弓骑马十多年,明军训练个几年凭什么赶上他们?他说的是大实话,可是落在众多将领耳中,却很刺耳,有的人甚至怒目而视,那眼神分明是问他,“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永远也比不过八旗么?”

王彦也脸色微沉,不过却催促道:“你继续说!”

张存仁得了鼓励,于是接着道:“卑职认为,我朝训练骑兵,不一定要练什么骑射,射箭本就不容易,骑射就更加困难,而且耗费了时间,还比不上八旗……”

“骑兵不练骑射练什么?”张存仁正说着,下面明将郭把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下面的骄兵悍将们,也多听不进去意见。

王彦见此皱了下眉头,愠声道:“听张将军说完!”

张存仁感激的给王彦拱了下手,才继续说道:“卑职不是说完全不练,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花费太多功夫。殿下的五忠军,有个特点,就是军法森严,卑职觉得我朝骑兵不用太强调个人的骑射功夫,而因该强调集体作战的能力,完善编制和军纪,使得马军能反复冲锋,溃散之后亦能迅速集结。至于个人战力方面,卑职以为可以通过器械来进行弥补,像工部为骑兵打造的胸甲,就基本能免疫清军弓箭的杀伤。”

说到这里,张存仁再次拱手,“卑职以为朝廷可以为马军研究更多的新器械,比如三眼铳,如果性能可以加强,那卑职认为马军使用火器,要比学八旗用弓要方便许多。因而卑职以为,我朝训练马军,因该突出自身的特点,而没必要一定按照八旗的战法来练!”

王彦最善于纳言,他听后思索片刻,便不禁频频点头,只学习别人,便无法超越别人,明军确实因该要突出自身的特点,不过冒然改变整只军队的训练方法,也不太现实。

“张将军这个建议,孤认为因该得到重视。”王彦沉思了一会儿,颔首说道:“这样吧,调出五千骑,交给张将军训练,明年秋操时,与其他马军一较高下,如果拔得头筹,朝廷必有重赏,今后骑兵也就这么练。”

王彦这么说,其它将领就算有意见,也说不出来,唯有苦练兵马,来年一较高下。

用事实说话,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明军的传统,瞎吵吵,不如比斗一场,这种风气也延续到政务上,明朝许多革新,基本都是先选一地试行,有效果便全国推广,这也是王彦施政的一个特点。

说着王彦笑了笑,“至于骑兵的器械,孤会委托工部学堂,进行研制,不仅会给马军配备好甲,好铳,还要给你们配备战马能够拉动的快跑。去年南京校阅,一千武生队用战马加快炮,便轻松击败了五千结成严密阵型的步军!”

“卑职谢过殿下!卑职一定练好五千骑兵,等候殿下校阅!”张存仁听王彦答应,立刻大喜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