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生铳有着哑火的缺陷,但在射速面前,这些缺陷完全可以弥补。
堡墙在连日的炮击中,墙垛已经大多被损坏,遮挡弹雨的效果,反而比不上明军的简易木墙。第二排的一名清军铳手,眼看着身前的一名清军,未及开火,便被铳丸击中,跌下城头,他额头不禁冷汗直流,手抖着往枪口灌发射火药,然后用通条捣实,装好铳丸。
城头上指挥火铳手的哨子吹响,那清军慌忙上前,方抬起铳,明军火铳又先一步发射,打的他身边的清兵惨叫连连,他在紧张之下,只想放完铳马上退下,于是扭过头去,慌忙扣动扳机,立时“轰”的一声爆炸,鸟铳炸膛,铁砂飞溅,将他脸上炸的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这时明军右侧的两千老铳与阵线上的佛郎机也开始向石堡开火,硝烟弥漫之间,顿时就将城上清兵压制。
额驸辉塞见此立时大急,忙让堡上佛郎机进行还击,几名清军炮手当即瞄准了明军的木墙,一炮轰出,铁弹从明军藤牌手的头顶呼啸而过,直奔明军铳阵而来。
张有德正指挥着,就听见“嘭”的一声响,在他右侧两丈外,一辆大车前的木板突然炸开,城上射来的铁弹,裹挟着无数木屑,横扫明军铳阵,一名铳手在护板后,刚放完铳就被铁弹命中,随着一声闷向,铳手身体瞬间被撕成几个碎块,向四周飞散,一阵血雾喷洒开来,而那铁弹余势不减,直接将整个铳阵击穿,站在一条线上的三名铳手,全部被砸的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堡上火炮虽然还击,可是明军却大势已定,并不会因为几枚炮弹落入铳阵,便形成慌乱。
木墙后面,炮声铳声绵延不觉,发炮、发铳腾起的硝烟,将明阵覆盖,堡上的清军火力被明军压制,特别是在左侧一千自生火铳的打击下,左侧堡垒上的清军铳手已经完全不敢露头。
冲锋的明军藤牌手,很快发现迎面而来的铳丸稀疏起来,他们只需要防御头顶落下的羽箭,士卒们立时士气大振,举盾飞速的接近堡墙,特别是左侧的堡墙。
一架架短梯子搭上堡墙,两千腾牌手,如蚁群般攀梯而上,他们一手攀梯子,一手执盾牌,口中咬着苗刀,奋力向上攀爬。
堡墙上清军铳手开始用石块滚木砸下,一片片士兵被砸中,惨叫着跌下城去,但堡墙毕竟高度有限,只有一丈高,明军就是从梯上掉下来,即使攻城梯被掀翻也无法对明军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只片刻间,十几架短梯上的明军已冲上左侧堡墙,和墙上清军战在一起。
张有德见此,立时拔刀斜指,大喝一声,“杀啊!”
明军铳阵在藤牌手登城时已经停止了射击,他们听了命令,立时把出佩刀,推开木墙,蜂拥冲向堡下。
很快,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杀上墙头,数千人在堡墙上鏖战,不断有人滚摔下去。
几名悍勇的明军,甚至直接跳下堡墙,对躲在堡墙后面的清军弓手,进行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