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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策震惊道:“还真是离间之计,我就说了,这么重要的书信,理应派心腹送来,怎么能随便射到城上了事。那现在如何是好?佟养甲是不是也收到信呢?”

“这样的信件肯定不止一封,明军之中,有城内叛投之人,对于各部防守的城墙比较清楚,佟养甲防守的城墙上,肯定也有书信射入,他是辽人,我是北人,对我本来就有防备,现在得到消息,估计已经派人查看元胤是否在城中了。”

董方策算是明白了,一旦李元胤不在城中的消息被坐实,那李成栋要反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虽然他投诚的条件还没谈好,但佟养甲却只会认为他已经决定叛乱,肯定会立刻镇压。

“督镇,恕我直言,现在恐怕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董方策肃声道:“眼下解释已经没用,而且漳州现在的情况,估计也守不了多久,我们不动手,结果不是被佟养甲杀掉,就是被郑氏那帮人卖掉,或者城破被杀。督镇可得为几千弟兄考虑,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挖矿总比砍头强。”

李成栋听了老部下的话语,他也知道他现在已经说不清楚,只是他心里有怨气,王彦居然使出如此阴招,“本镇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啊!”

李成栋虽然这么说,但该咽的他还是得咽,此时挖不挖矿到是其次,关键是佟养甲在他府上肯定设有眼线,说不定马上就会杀过来,兴师问罪。

想到此处,李成栋觉得府邸不再安全,他一手捂着腹部,站起身来,便急道:“园虎,速带我去军营,再通知老弟兄们把士卒集合起来。”

清军凭城坚守,绿营兵住在营房内,八旗和军官则驱走百姓,居于民宅之中。

洪习山换上了兵卒的衣物,被带到一间民房内,是一个郑军千总的屋宅。

千总当值并不在屋内,他边等候,边盘算着如何联系故旧,他已经从郑军士卒口中得知了施福等郑军将领,早就被佟养甲软禁起来,也知道了金裕祚哗变的经过。

眼下城内的郑军虽多,可却只能说是群龙无首,他虽然进得城来,但以他的身份,却只与施福等高级将领相识,现在郑军之中的把总、千户,他却认识的却比较少,并不知根底,而且郑军中还有佟养甲的心腹,想要相约起事,还是要先救出施福等人。

“卑职拜见将军。”这时一名郑军千总,领着三名心腹把总进来。

洪习山见之,居然有些印象,好像名唤林壮猷,于心里一喜,让他们不必多礼,一同在四方桌前坐下,然后说道:“本将的来意,林千户与诸位想必应该清楚吧?”

林壮猷等人互看了一眼,说道:“我等能猜到一点,不过将军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清兵正在严查,杀了不少人,而且佟养甲将我们手下兵马互相调换,卑职手下一千多人,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却完全不知根底,根本无法发动。”

洪习山原以为只要取得一员千总的支持,他就有了一支至少几百人的队伍可以调动,却没有想到佟养甲还来了这么一手,搞起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一旁一名把总也叹道:“要说还是金千总太过冲动,他但凡来与弟兄们通个气,也不会被佟养甲剐了,千把兄弟也不会白死,现在清兵防备的紧,我们威望又不够,根本拉不起多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