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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炮队士卒,立刻用裹着湿棉布的长杆往炮膛里一捅,然后换裹干棉布的长杆再捅一遍,接着调准炮位重新装弹,可是城墙上的李成栋却早已消失不见。

炮队失去了目标,但炮击却并未停止,这半个月,明军已经形成规律,从清晨开始,几门火炮轮番轰击,直到黄昏,当然有时候夜里也会突然放上几炮,让清军烦不胜烦。

照例,到了黄昏时,在残阳映照下,持续了一天的炮击再次停止,经过半个月的轰击,漳州北城虽然被打得千疮百孔,但总体上仍旧完好。

明军已经在城下布置各种工事,城内清军出不来,负责锁城的明军也没有能力进攻,双方就这么耗着,所以围城的日子比较枯燥。

“王督镇在帐内没有?”贺珍来到王士琇的帐前向士卒问道。

“在了,将军容卑职通报。”士卒说完,又对帐内说了一声。

得了允许,贺珍挑帐进来,王士琇见他,放下手里的《纪效新书》,笑道:“贺将军有什么事?”

贺珍抱拳拱了拱手,一面走到案台前,将一份手令放在王士琇面前,一面道:“王督镇,国公大军已经渡过北溪,现于漳州城东五十里下营。这是国公刚发来的军令,第一是令督镇今夜悄悄带领四千督标骑兵前往国公营寨,国公营中同时也会有四千人马连夜过来。第二则是,国公让我们敦促民夫挖掘直通城下的地道,用药子炸城。”

王士琇闻语,拆开手令观看,然后皱眉思索道:“漳州城池坚固,如果按往常的战法进攻,难以取得成效,挖掘地道确实另辟蹊径,如果真能炸塔城墙,那将收获奇效。至于国公为何连夜换兵,想必也是想出了什么奇谋。”

贺珍也点点头,“炸城之策,确实可行,虽然漳州城坚,但我们药子充足,用个千把斤,不怕炸不塌。如果成功,弟兄们能少死多少人,就算不成,也不过是浪费些药子,耗费一些人功罢了。”

“贺将军说的不错,三万民夫,锁城工事筑完之后,就没了任务,现在正好用起来。”

“不过,这地道要怎么挖呢?这种攻城之法,我军甚少运用。”

王士琇站起身来,从身后架子上取下一份图纸,麻利地平铺在桌上,然后唤贺珍一起观看。

这是一份明军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绘制的漳州城防图,不但绘制了整体,还详细到各个局部,城楼、马面、敌楼、城门,都标注得详细,每段城墙的高度,厚度,也都做了标记。

王士琇指着地图道:“国公的命令既然传来,那我们就必须奉命行事。今夜本镇领督标去国公营寨,挖掘地道一事,就交给贺将军。漳州城的护城河,可能是比较大的问题,具体怎么挖掘,贺将军可以选择炮击多日的北城,然后多询问一下工匠们的意见。”

是夜四更天,人正熟睡之时,王士琇率领四千督标骑兵,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漳州城外的明军营寨,而在不久之后,一支四千人左右的明军,又牵着战马回到了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