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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占据闽地的时间尚短,许多原本属于明朝的势力,都还没有来得及清理,这使得王彦在河谷之战之后,很快就联系到了转入地下的福建锦衣卫,取得了大量闽地的情报。

河谷一战的消息,很快就以各种版本,传遍了闽地,还在坚持抗清的大明势力,得知隆武尚在,王彦在延平击败博洛,纷纷士气大振,抡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最好能将清兵一股作气的赶出福建,光复全闽。

一部分投清不久的官员,也出现反复之态,开始与南明在福建的细作接触,为王彦和郑成功提供了不少情报。

王彦并没有趁机光复全闽的能力,河谷一战他死伤万人,大军已经伤了元气,所以他在从投降清廷的汉官处得到了博洛调满达海回师福州之后,王彦已经达到了战略目的,再加上此时粮草已经不足,大军遂即退回赣南,他留下金声恒又向万元吉借了点粮草,便携圣驾前往广东。

九月底,广州城外,唐王与苏观生领着百官出城十里,在长亭相迎,他们从上午等到下午太阳落山快要落山,却还是没有等来圣驾。

这时一名文官踮起脚来,向远处眺望,见天际出现了一条红线,顿时喜道:“殿下,阁老,楚国公和圣驾到了~”

一众官员闻言,果然见一支人马,绵延而来,前面的骑兵开道,旌旗猎猎,于是连忙整理自身官袍,耐心等候。

大约一炷香后,大军来到长亭之外,王彦一马当先,他直接来到亭外,一众官员连忙见礼,苏观生迎上,“国公一路辛苦,不知陛下何在?”

王彦脸上却是一脸寒霜,他直接翻身下马,将苏观生拉到一旁,并没有回答,而是带着责问的语气道:“苏阁老到底怎么回事?两广之地怎么一下多出两个监国,你们还嫌这天下不够乱吗?”

苏观生微微一愣,连忙解释道:“唐王监国之事,乃情非得已,事实所迫也。当初清兵围攻甚急,广州只有拥立唐王,才能稳定人心。现在陛下归来,唐王殿下已经决定退位归藩,想必陛下也不会责怪,国公不必担心。”

王彦脸色却不见好转,“那肇庆呢?左阁部不是大半个月前,就给广州发来陛下平安的谕旨了吗?怎么肇庆还在以监国的名义四处发部旨意?”

苏观生脸上一阵冷笑,“消息我收到了,不过被派往肇庆和广西的使者都被本堂拦了下来,肇庆那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陛下的消息。”

王彦眉头一皱,脸色大变道:“阁老糊涂啊~此事这样脱下去,桂王就是想退位归藩,下面的支持者也不会同意,到时又是一场同姓之争。”

“非也~眼前情事与唐鲁之争却大不相同。”苏观生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王彦的看法,“本堂仔细看了国公的书信,眼下朝廷掌控湖广、江西、广东三地,远非陛下刚刚登极时可比,鲁王和陛下争,是当时朝廷不够强大,但现在朝廷直接控制的兵马不下二十万,正当扫除不臣,消灭隐患。本堂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陛下下定决心,彻底剪出那些对陛下不忠的势力。”

王彦听得心里一阵恼火,“阁老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桂王是神宗子孙,影响力实在太大,他以监国之名发布诏书,许官许爵,必然会引起朝廷混乱~”

王彦还有一件事没说,他也收到了桂藩的诏书,居然封他为衡阳郡王,那何腾蛟等人肯定也会收到,他能不动心,但他的部下和其它地方大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