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并没敢点灯的百姓屋内传出了细如蚊虫般的声音:“他爹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要不你出去问问呢?”
“死婆娘你要我命是不是!看没看清那是谁,那是甘宁,黄祖的手下,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这肯定是奉了黄祖的令出来作恶了,我出去不是找死么!”
“可他们是官啊!”
“你个刚嫁过来的娘们懂个屁,这黄祖,当官比当匪更凶!”
“当家的,要不,咱们等这事结束了搬吧。”
“往哪搬?”
“听说长沙不错,还出了个《九章十二律》,说是当官的不欺负老百姓?”
“扯!”
“当官的不欺负老百姓他为什么当官?我跟你说,这天底下当官的都是俩混蛋熬汤一个混蛋味儿,比的就是谁更恶。”
“你在黄祖手底下待着,顶多也就是挨他欺负,这要是去了别的地方,不一定要挨多少人欺负呢。这年月,活人难啊。”
当然,也有胆大的。
比如街面上的一户居民,那老汉祖上出过茂才,平日里街坊四邻的也尊敬,仗着上了点年纪觉着有身份,推开门走了出来:“这位大人,敢问这是怎么了啊?”
他这儿一问,屋内一个好奇的女孩也走了出来,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从发饰上来看,已经嫁做人妇了。
甘宁都没理他,甘宁身边那位,拎着染血的刀,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先是在火把下看了一眼,随后,用舌头打上牙膛抽了一个声响‘嗒!’,流里流气的简直就是土匪。不,他们就是水匪!
女孩往老汉身后一躲,这男人见状举刀顺着老汉头顶直接砍去,在一声惊呼下将老汉砍倒,扛起妇人就往屋里进。
甘宁冷笑着:“还他妈知道进屋。”
说完,冲屋里喊了一嘴:“都完事没?完事,下一家!”
高门大院内,有人扛着包裹嬉嬉笑笑的走出,有人拎着裤子满脸欢容,有人腰间围满了铜钱,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