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小院内,孙权第一次与庞德公独处,那时庞德公没有说话,躺在躺椅上,身旁煮着茶。
孙权呢,也不出声,低头拽过蒲团,在这秋日里蹲在了炉火旁,边用蒲扇扇火,边用‘提搂’搯茶填入漆碗空杯内。
半晌,庞德公才算是转过头来,露出了微笑。
他觉着这孩子心性不错。
“说吧,打算学点什么?”
孙权慢慢侧身,跪在蒲团上看着庞德公:“恩师赐予权什么,权便学什么。”
“识文断字、明理,要不要学?”
孙权点头道:“自然要学。”
“春秋五霸,读史明智,要不要学?”
“求之不得。”
“天下之奇,无所不包,奇门异事,要不要学?”
孙权再次点头:“如此最好。”
庞德公起身,伸出食指撮在了他的脑门上:“贪得无厌!”
这才讲起道理:“我辈修行,讲究个专一而精,你什么都学,岂非只能落个杂而不纯?”
孙权却并不这么认为:“恩师,敢问因何会有‘因材施教’这句话?”
庞德公没想到他会提问,回应道:“学子间心性不同、悟性不同,自然所教育的方式也不同。比如刚才,你能在为师不言不语中侍奉半个时辰,不骄不躁这一点,就强出了太多人,在为师所见孩童中,唯你与士元能做到这一点。”
“恩师说的,可是凤雏先生?”
庞德公一挥手:“以后你得改口叫师兄了。”
孙权再问:“恩师觉得徒儿日后成就如何?”
“有乌程侯在,你与伯符自然可以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