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也能吗?”胡桂扬吃惊地问。
“有什么不能的?天机船也是天机术,只不过更庞大、更复杂、更精妙,等我坐拥天下,就能动用天下之力造船,十年、三十年、一百年,我能等得起。”
胡桂扬抬头向天空望去,“呵呵,想象一下,以后满天都是飞来飞去的天机船,倒也挺有意思,可天下之力怕是经不得你压榨百年,三十年也够呛。”
谷中仙脸色骤变,胡桂扬立刻后退两步,“我只进忠言,听不听在你,从谏如流是帝王……”
谷中仙却不是因他而发怒,哑声道:“二更之前,必须赶往天坛。”
“不是你带我去?”
谷中仙跑了,疾驰而去,前面是一座低矮的房屋,他既不避让,也不跳跃,直接破墙而入,过了一会,有人尖叫着从屋里跑出来,谷中仙却已不见踪影。
“真想知道他的病症是什么。”胡桂扬小声道,谷中仙的古怪举止肯定与病症有关。
谷中仙变成异人之后一路勇猛精进,吸取闻家人大部分神力,却一直没有治病,想必是要等到今晚一块解决。
剩下胡桂扬一个人,慢慢走下小丘,进入到小巷之中,数十人在路上大呼小叫地跑来跑去,到处叫喊自家白日里撞鬼。
小巷曲折,没个固定方向,胡桂扬走出没多远就迷路了,只得一路打听着,将近黄昏时终于赶到乌鹊胡同。
这里生意照旧,满壶春仍在正常供应,吸引大批客人赶来纵酒狂欢,对许多旧客来说,女人反而变成其次,酒才是最重要的。
胡桂扬风尘仆仆,靴子上沾满泥土,一看就不像有钱的主顾,因此没人搭理他,反而有几名混混跟随一会,确认他不是来抢生意的人之后,也失去兴趣。
亨兴铺大门紧闭,胡桂扬在门口站了一会,旁边铺子里的伙计嘲笑道:“别等了,翁家今日搬走,不做生意了,瞧你这副样子,翁郁郁若在,也不会正眼瞧你。”
胡桂扬向伙计笑笑,迈步离开。
广兴铺同样大门紧闭,但它这里不做晚上的生意,关门很正常,胡桂扬上前砰砰敲门,半晌没得到回应。
这回是一群伙计围上来,当先一人身高体壮,抱着臂膀,低声道:“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