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操这些心干嘛?袁茂说过,张慨未必牵连到太子,他自称‘太子丹’,就是对太子大不敬,估计他在东宫混得不好。”
樊大坚无奈地摇摇头,“我说不服你。好吧,我去趟清河,事先说好,我只去打听消息,问到什么就是什么,一旦发现危险,我立刻就走,一刻也不停。”
“当然,安全为上。就有一件事,你不像阉丐,就算换上破烂衣裳也不像。”
“谁说我要乔装阉丐?我是云游天下的道士,专门替人推算前程,阉丐不是都想当太监嘛,肯定喜欢算命。”樊大坚一副仙风道骨,稍一打扮就是毫无破绽的算命道士。
胡桂扬大笑,“还是老道聪明,我一心只想装成阉丐,反而漏洞重重。”
樊大坚撇撇嘴,向袁茂道:“你去张家也要小心,宫里明显不想让这件事张扬出去,张家若将你去的事情透露给东西两厂,你吃不了兜着走,坐在赵宅里的胡校尉可帮不了你。”
袁茂笑道:“跟你一样,我也不用真名,我是锦衣卫书吏,去问问张家近几个月领过俸禄没有,无论领与没领,都能聊上几句。”
三人同时大笑。
袁、樊二人告辞的时候,心情颇佳,经过异人居住的两进院子时昂首挺胸,不再觉得这些人有多么可怕。
来到街上,樊大坚叹了口气,“老实人都被胡桂扬带坏了,我这个人一向谨慎,自从跟他混在一起,胆子越来越大,大到……我自己都有点害怕。”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很庆幸能接触到胡校尉这样的人。”
樊大坚打量袁茂,提醒道:“已经离开赵宅啦,不用再拍胡桂扬的马屁。”
两人都有点喝多,互相搀扶着离去。
胡桂扬也有醉意,在床上躺了一会,怎么都睡不着,下床出屋,径直来到林层染的住处。
林层染的房间里充满药香,他比一般异人更在乎调理,正盘坐在床上冥想,听到声音很快睁开眼睛,“胡校尉亲自登门,这可是稀罕事。”
胡桂扬关上门,“你究竟在给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