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却笑道:“没事,有这小子解解闷也好。”
胡桂扬趁机上前两步,多享受一点炭盘的热气,“我不知道厂公需要金丹,否则的话,就算死在山里,也得……托人将金丹送来。”
“嘿嘿,论到撒谎的本事,你差得太远啦。”
“句句属实,我要怎样厂公才肯相信?”
“杀人见尸,偷盗见赃,吃多有屎,喝多有尿,你服食那么多金丹,总得有点什么。”
汪直身后的霍双德直皱眉,胡桂扬却大笑,“厂公说得妙,我应该有点什么呢?”
汪直拿火筷子在炭盆边缘敲了两下,从里间走出一个人来,看装扮是宫中阉侍,年纪二十上下,一出来就向汪直跪拜待命,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童丰,哪个丰来着?”
“丰收的丰。”霍双德代为回答,原主跪地点头。
“西厂侍卫,不是从锦衣卫借调来的,是我自己从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兵猛将。”
胡桂扬拱手,正要开口,汪直道:“闭上你的嘴,我不是介绍朋友给你认识。童丰当初跟我去郧阳府,服过金丹、吸过丹穴,还曾经在丹穴里待过一次。”
汪直将火筷子递过去,童丰起身,前趋至厂公面前,双手接过火筷子,右手正好握在被炭火烤红的一面,滋的一声,手上冒出一股白烟。
胡桂扬色变,童丰却神情自如,双手用力,火筷子慢慢弯曲,又以双手还给厂公,汪直不接,使个眼色,童丰走到胡桂扬面前,身板挺直,双手又递过来。
胡桂扬摇摇头,“谢了,我要这玩意儿没用。”
霍双德道:“让你显示神功呢。”
将铁制的火筷子掰弯不算太难,关键是手握红铁而不动声色,胡桂扬做不到,仍然摇头,笑道:“神功哪是人人都会的?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