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并非何五疯子与赵阿七所长,寒光一闪,两人立刻朝不同方向跳跃躲避。
赵阿七稍微灵活一些,一步蹿到廊柱后面,只听叮的一声,震得耳朵发麻,后背微痛,转身看去,刚才背靠的柱子露出一个细小的尖头。
闻不华射出的小剑竟然刺穿柱子,力道再大一点,赵阿七不死也会受重伤。
赵阿七吓得脸白如纸,反手去摸后背,手指离痛处总差一点距离,可是将手臂缩回来之后,两根手指上却有血迹,显然是从伤口流出来的。
他发了一会呆,极慢地歪斜身子,稍稍探头出去查看情况。
原来发呆的不只是他一个,满院子的人都在发呆:强盗在发呆,他们完全没看明白刚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何五疯子在发呆,他瘸了一条腿,动作稍慢,只能就地翻滚,可还是被寒光追上,这时正躺在地上,捂着肩膀不知所措;胡桂扬在发呆,他一直就站在那里,现在更是一动不动,连话都不说了,他也是寒光的目标之一,而且是主要目标,却没有受到伤害。
闻不华同样在发呆。
他的右手握着长剑,左手按在毛驴所驮的箱子上,微微歪头,目光越过胡桂扬的肩膀,像是在翘首以盼什么。
唯一没在发呆的是那头驴,忽闪着大眼睛,轻轻挪动一下蹄子。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赵阿七小心地绕过廊柱,扭头看去,有一根细线低垂下来,落在地上,又向前方延伸一段距离。
原来飞剑之线已被连根斩断。
再看何五疯子与胡桂扬,身前果然各有一柄小剑以及连着的细线,唯一的区别是何五疯子旁边的小剑带血。
赵阿七咳了一声。
胡桂扬上前一步,正好踩中地上的小剑,脸上慢慢绽露微笑,“还没学到闻家庄的精髓,你就背叛师门,实为不智。”
动作一直快如闪电的闻不华,这时的一举一动却慢得像是七十岁的老者,慢慢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箱子,放下左手,然后将长剑收回鞘中,转身向大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