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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爹和两个儿子目瞪口呆,沈乾元留邻居们喝酒,没要任何损失,然后客气地送他们出去。

事实证明,邻居们的做法十分正确,没过几天,就开始有奇怪的客人频频来访,或是富商,或是僧道,更多的来客根本看不出身份。

传言四起,有人说沈老三做生意发了大财,有人说他在山东当了响马,这次是回家避难,也有人说他救过朝中的高官……没人知晓真相,也没人敢于告官。

沈乾元与何百万一见面就互相作揖,随后互相抓住对方的臂肘,你一句“想煞愚弟”,我一句“别来无恙”,显得非常亲密。

对胡桂扬,沈乾元只是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询问一句,让胡桂扬觉得刚才那二两银子白拿了。

沈乾元的客人分为两伙,一伙就在院子里摆桌,三十多人分为两桌,喝酒跟喝水一样,但是不爱说话,偶尔有人开口,说出的事情总能让路过的老实庄稼汉大吃一惊。

另一伙聚在一间草房里,虽然简陋,地位显得高些,而且点着农家少见的蜡烛,比外面明亮得多。

屋里的客人有五位,胡桂扬只认识一位,就是火神教的长老之一,二十多岁,自称是制蜡工,其实是造爆竹的。

见到胡桂扬,青年长老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随后起身,与何百万嘀咕了几句,向其他人拱手道:“我们火神教换个人,容我告退。”

青年长老走出房间,何百万也要走,胡桂扬不能再保持沉默了,“等等,这是……”

“五教议事,你就是火神教的代表。”

胡桂扬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小声道:“你事先什么也没对我说过。”

“用不着,你的决定就是火神教的决定,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会接受。”说罢,何百万也走出房间。

房门关闭,沈乾元第一次向胡桂扬说话,“请入座。”

既来之,则安之,胡桂扬也不多问,坦然坐到青年长老刚才的位置,看到面前的酒杯还是满的,拿起先喝半杯,然后对其他人说:“我叫胡桂扬,据说是火神传人,不知诸位怎么称呼?”

何百万刚才说“五教议事”,可是围桌而坐的有六个人,主位正是此间主人沈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