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神低头想了一会,“我与西厂的人聊过,他说汪厂公以及整个西厂,都与灵济宫没有半点关系,汪厂公一心为陛下效力,但是年轻而势单,所以看在老乡的情分上,希望咱们都加入西厂,但是并不强求。我觉得……”
“大哥耳朵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胡桂扬笑道,“你喜欢西厂,加入就是,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胡桂神不悦,“义父虽然不在了,咱们还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当然要商量着来。”
“等五哥回来,大哥找他商量吧,我就是一个不管事的懒人,你们怎么决定都行。”
胡桂神靠近些,“老三遇害,大家都很悲痛,尤其是你,但是不能就此消沉下去,日子总得过下去,义父常说……总之你应该振作起来,好好查案,在袁大人面前立一功,争取早日成为实授的百户,也是为义父、为咱们兄弟脸上争光不是。”
胡桂扬没笑,盯着大哥,好一会才说:“我这人天性懒惰,这辈子改不了,大哥不必鼓励,就当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吧。”
胡桂神失望地长叹一声,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在后院给你安排了一间房,搬过去吧。”
“不,我要留在这里,万一义父的鬼魂回来,不至于找不着人。”
棺材摆在原地一直没动过,胡桂神身子微微一颤,似乎要发火,最后还是摇头走了。
胡桂扬放下包袱,随便找张椅子坐下,看着空棺,两眼不眨。
“三六哥,我给抱来一床被褥,可别睡在那里面了,怪吓人的。”三九弟胡桂大靠墙铺被,尽量离棺材远一点。
胡桂扬的目光转向三九弟,就像之前盯着大哥和棺材。
胡桂大转身与三六哥目光对视,“嘿,你可别这么看人。”
胡桂扬稍稍移动目光,“你觉不觉得我有点不对劲儿?”
“呃……有一点吧,家里接二连三出事,三哥死得那么惨,大家心里都挺不好受的,三六哥不必自责……”
“不,我不自责,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