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到观音寺胡同的时候,胡桂扬说:“还真是不公平。”
胡桂大急忙道:“有什么不公平的?天下这么多官儿全都名副其实吗?我看未必,别人能走好运,三六哥为什么不能?”
赵家不做法事,但是也要停灵七天之后再发丧,仍有亲友陆续赶来,胡桂扬进院之后看到不少陌生的面孔,这才想起,义父这些年来与亲戚的来往不多。
棺材又盖上了,遗体失踪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开,来吊唁的人都在小声议论,只要看到某名义子走近,立刻闭嘴。
胡桂扬不愿与这些人来往,直接去无人的演武堂,坐一会,走一会,他得认真思考如何查案了。
胡桂大没有跟随,不久之后匆匆跑来,“三六哥,去趟后院,大哥、五哥找你。”
胡桂扬没问是什么事,跟着三九弟出门,顺着廊庑去往后院,胡桂大前头带路,竟然引向丫环们居住的跨院。
院门没闩,两人刚一走近,里面就有人开门,让进之后立刻关闭。
开门的人是老五胡桂猛,本来就黑黢黢的脸膛这时候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你留下看门,不准任何人进来,你跟我走。”
胡桂大看门,猜到有大事发生,一句没敢多问。
胡桂扬跟随五哥进屋。
孙龙的妻子孙二婶坐在那里发呆,见有人进来吓得一哆嗦,全然没有往日的泼辣劲儿,大哥胡桂神来回踱步,嘴里嘟嘟囔囔,看到胡桂扬立刻止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胡桂扬莫名其妙,扫了一眼,没看到几名丫环,“出什么事了?”
坐着的孙二婶突然就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没看住,可我怎么也想不到……”
两边各有一间暖阁,胡桂扬迈步走向离孙二婶稍远的那一间,推门而入。
暖阁陈设简单,但是非常干净,墙上挂着一张松弦的弓,算是百户赵瑛最明显的标记,其它都是镜子、妆奁一类的女子之物,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气味。
中间还夹杂着一丝血腥。